“你不认识了?以前我们在工地搬砖,那块地就是他们福斯家的。”
福斯家族的贵公子,陈亚伦印象不深,谁搬砖的时候还管老板儿子长什么样子?关我屁事!
提尔·福斯见陈亚伦没反应,以为对方是被吓到了,继续嘲讽道:“下等人身上的气味真是令我作呕,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镜心公园是你们能来的地方?还不快滚?”
陈亚伦不动声色道:“你害怕我们先抢到项链?”
“笑话!你还真喜欢做梦啊?真以为自己有机会?项链和你们有一点关系吗?你们只是要钱而已,如果你现在跪下来舔我的鞋,我可以赏给你们1万。”
提尔趾高气昂地俯视着陈亚伦和阿斗,他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他的手下已经在翻着地皮找项链了。
他本人更打算从眼前这帮低贱的人身上找点乐子,纯当作是余兴节目。
阿斗悄悄地拉陈亚伦:“走吧,别和他起冲突。”
陈亚伦转身,又听见提尔不依不饶地讥讽:“你们这帮下等人还不都是吃我们丢掉的垃圾活下来的?肮脏丑陋的的寄生虫!没有我们,你们一秒钟都活不下去!”
提尔放肆的言语吸引不少围观的人,其中有些和提尔一样身份高贵,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另一部分则和陈亚伦一样身为郊区平民,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正是提尔口中羞辱的对象。
城区与郊区的分割将这迥异的两拨人隔离,平日里鲜有冲突和矛盾,但今日他们齐聚镜心公园,心中的不满和牢骚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黑尾街的人们握紧拳头,眼中冒火,却不能发作。
他们不想像门口那个昏倒的男人一样的下场,他当面对抗贵族,被打得失去了意识。
可陈亚伦不太喜欢憋着火,他被提尔的话成功激怒了,转回身子,语调冷冰冰地开口:“看来你空有一身钱,却好像没什么脑子。”
“你说什么?”
“想知道啊?给我1万纳币,我不介意帮你启蒙。”
“疯子!”提尔轻蔑地口中吐出一个单词。
“算了,你这么笨,我免费开导一下吧。”陈亚伦目露鄙夷之色,“但凡读过《资本论》就知道,资产阶级从不是固定的阶级划分,而是遵从人心欲望的量尺,而阶级更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瞧不起收垃圾的人,瞧不起种田的人,也瞧不起盖楼的人,等哪天这些人都消失了,你的好日子反而也倒头了。”
“资产的盘剥是自上而下的形态,当最底层的阶级消失时,次级的统治者反而会变成被剥削的对象。也就是说,当收垃圾的工人消失,你在比你更富有的人眼中就变成了垃圾,到时候再想证明你的价值,只能自觉地扛起收垃圾的责任,否则你什么都不是!”
提尔怒道:“你对福斯家族一无所知!我们是最顶尖的存在,不是你们这些寄生虫能想象得出来的!”
陈亚伦哼了一声:“你出现在这里说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福斯家族应该有不少钱,不至于看上项链悬赏的5万纳币,可你为何大半夜在这里找项链?因为你需要的是和市长搭上关系,借项链之名做顺水人情。这恰恰说明了你的家族地位并不高,在真正的贵族眼中,你们家不过是一条趋炎附势的狗罢了!”
提尔气得浑身发抖,他的手颤抖着指着陈亚伦:“你个混账!欺辱贵族,无视权威,死不足惜!”
游老眼看着又要干架,他心里是不太情愿的,毕竟打扰了他的睡眠时间。
游老劝阻陈亚伦:“别说了,少惹事。”
提尔的目光一下锁定在游老身上,老头肯定和陈亚伦是一伙人,看他劝陈亚伦的样子明显是害怕了。
“哈哈哈晚了!”提尔指着游老对身后的保镖说,“先把那老头给我打一顿,别太狠,废一条腿就行。”
“是!”
黑衣的保镖们动作整齐划一,挡在了提尔的身前,站在最前面的保镖拔出了长刀,刀身有明显的风口,可以保证切入人体不会被肌肉卡住,是shā • rén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