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被子,嗷呜咬了一口。
季常拍拍她后背,继续问:“被人打死的?”
鬼媒人点头:“嗯,被那女孩的家人打死的,半夜荒郊野外,直接打死了穿在竹竿上,插在女孩的坟头谢罪。”
她新找的那个男人只认钱,她消失后他也没有找过她。
至于她原来的夫家、大女儿、娘家,更不会来找她了。
她就这样被穿在竹子上,烈日暴晒,风吹雨淋,野兽啃噬,白骨也被野兽叼得东一块西一块。
而她的魂魄却永久被竹竿穿在坟头,十年如一日的在烈日下暴晒酷刑、雨水冲刷,不断重复被打死、被野兽啃食的经过……
直到成为恶鬼。
众鬼:“活该!”
不知道什么时候听上瘾的‘路人’无赖鬼:“啧啧,真惨,比我还惨!”
众鬼还想问无赖鬼和贪婪鬼是怎么死的,不过看粟宝好像神情闷闷,便不再问了。
“粟宝,怎么了?”懦弱鬼看着她眼睛。
粟宝抿唇,摇摇头。
懦弱鬼心疼。
每看一次人生百态,粟宝的心就会变得沉重一次,重复这样的过程,某种意义上来说,何尝不是恶鬼重复死亡经历的过程?
此时此刻的懦弱鬼只觉得季常太狠心了,有什么历练非要小时候开始,18岁开始也可以啊。
季常不知道想到什么,心脏刺痛,忽然猛的咳了起来。
这几天他偶尔也会去魂葫的阴脉哪里修炼修炼,但都市王这一掌下了死手,阴脉这种等级的东西,无法治愈他的伤。
没人发现,季常后脖子底下那一缕墨发,已经悄然变成白发。
季常苦笑,他也不想狠心啊。
他的伤其实并不是他忧心的根本,就算他魂飞魄散了,粟宝身边有那么多陪伴她的家人、鬼将,他也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