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唠叨,蜡黄的妻子,也没有吵闹的孩子在玩耍。在这里,各种私人的享乐都可以从纸和墨水的卷轴中获得,并通过书面文字的光芒赋予生命,没有人会打扰你。
皇帝也许是皇帝,但他也是男人,御书房自然是他最私密的地方。谁知道在历代国王和皇帝的研究中,有多少伟大的历史事迹,有多少秘密的阴谋和阴谋。如果一个人不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或者一个人准备得到这种信任,那么这个人就没有理由进入御书房。
武则天进了御书房,张居正、魏忠贤、魏小宝等也进了御书房。宁缺目瞪口呆地盯着紧锁的门。过去有多少伟大的女性,有多少伟大(和被阉割)的有价值的人只是发现自己走进那个小房间,突然像流星一样射向世界之巅?在他最疯狂的幻想中,他无法想象这种机会会落在他的腿上。
他昨晚就猜到,赵小树的靠山一定是宫里的人,看来那个人很可能就是陛下本人。然而,空洞的猜测是一回事,而直面则是另一回事。过去16年来,他一直是那个挣扎、漂泊、一贫如洗的年轻人突然找到了在这个世界上崛起的机会。他不禁有些震惊。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没有人来这里。如果有人问,就按照我告诉你的回答,说是陆姬带你进宫的。
心中充满了炽热的情绪,宁缺没有注意到,年轻的太监已经悄悄溜走了。当他清醒过来时,他意识到帝国书房周围的任何方向都看不到一个灵魂。
站在这样一座陌生而严峻的宫殿的中心,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眼前凉爽舒适的图书馆似乎突然变暗了。就算是像他这样胆大妄为的男人,也忍不住有些不舒服。他站在大厅前,等了一会儿,心想:“我应该先进去吗?
他和桑桑像几个小屁孩一样进入长安,久久地盯着这座城市。更何况在这宫殿里,他不知道该遵循什么规则,只能依靠常识。于是,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对着御书房的门,用拳头礼仪鞠了一躬,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当然,所有流入渠道的水都成为理性的想法是无稽之谈;宁缺只是想进去。多年来,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都致力于冥想和武术,尤其是书法的培养。进入像御书房这样珍贵的东西的机会来之不易,当然,他渴望看到这个传说中的房间,那里存放着无数大师的无数无价之宝。这种欲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那些所谓的规则。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墙边那排很高的书架。架子平坦而垂直,风格简单,但木材显然是著名的昂贵的东玉香玫瑰木,留给皇帝使用。这些书包装得很紧,几乎塞得满满当当,摆放得很不均匀,但每一卷都是非常昂贵的文学珍品。
阅读桌上,有几张白纸,一支墨刷漂浮在墨石上。其他几支毛笔在笔架上弄得一团糟。纸是宣州制造的最好的芽纸,而笔是横店的纯毛笔,墨水是郴州松墨。墨石是黄州泥;没有一个比最珍贵的贡品少。
如果他把这件精美的书法文具带到林四十七街,他能卖多少钱?宁缺盯着房间的四个角落。就在他脑子想出这个扭曲方案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瞥见了挂在房间三面白墙上的书法。
看到来到宫殿中心的大量作品,他震惊了,开始放慢脚步。他的目光会落在这个或那个选择短语上,或者真正的杰作的光滑和美丽,以及铭文和蚀刻版画。他的右手在空中疯狂地描摹着,脸上满是喜悦。
他绕到书桌前,低头看着纸上厚厚的墨色字母,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喃喃自语道:“陛下确实是个有品位的人,但文字实在可怜。
在宣州制作的芽纸上,无拘无束地写着七个字:“跳过大海的鱼”。
看了看架上的卷轴,这篇文字应该还有第二句话。然而,由于不明原因,作者在写完第一行后就停了下来,留下了不完整的“海”字,潜在的不情愿显而易见。
这七个字的写法,显示出作者的严谨和宽宏大量。如果它是由任何普通人写的,那将被认为是一篇好文章。不过,宁缺觉得这没什么值得多看的,尤其是他刚刚大饱口福,看过眼前伟大学者的著作。他觉得这七个字真的很糟糕,即使他猜到是皇帝写的,他也不会改变主意,认为这是一篇乏善可陈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