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灰姑娘还是三只小猪?”桑桑好奇地问。
“小王子。”
桑桑皱着眉头认真地问道:“小王子? 他能理解吗?
宁缺愣了愣,觉得这其实是个问题。
主人和仆人一路聊天,在暮春的细雨中向北走去。他们越过了桐孝坊,然后回到了东城。他们绕过了街道的入口,向东城深处走去,而不是去林47街。老毛笔店今天关门了。谁也不知道桑桑什么时候悄悄地拿出了一个用布紧紧包裹的豆豆。在她的肩膀上可以稍微看到雨水的痕迹。
雨渐渐下大了。东城街道上的行人被迫返回家园或作坊。宁缺和桑桑在一个偏僻的贫民窟前停了下来。他们拿着黑色的大伞站在荒凉破旧的昊天神庙的屋檐下,望着巷子,静静地听着雨中铁匠铺传出的声音。
桑桑低声道:“再过一会儿,铁匠铺就关门了,少爷们忙着安排今天的命令,陈子贤去后院休息吧。听说他这几年很少碰锤子。然后,他将是院子里唯一剩下的人。所以,由于今天下雨,对我们来说比较方便。
宁缺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铅云和昏暗的光线,默默地计算着时间。猜到时间差不多了,他把大黑伞递给桑桑,让她在那里等着。然后他从背上掏出一顶竹帽戴上,然后向弄堂西侧走去。他在越来越大的雨中穿过两条街道,靠近铁匠铺的后院。
没有人会注意到坚韧的靴子踩在潮湿、不平坦的石路上发出的刮擦声。宁缺看着不远处那扇粗糙的木门,缓缓走上前去。他左手握着的波道越来越紧,心里回想着第二个名字的所有信息。
油纸上的名字是宣威将军府和燕国村落屠杀的重要人物。这个情报是卓二发现的,换来了他在夏侯麾下军部当间谍期间的汗水和生命。
陈子贤,现年47岁,是原宣威将领手下的副将领,当初指控宣威将领林光元叛国时,曾受到朝廷的表扬。然而,他在天齐元正年却因为争执被剥夺了功劳,被迫退伍。在那之后,他的家人陷入了困境。他的妻子离开了他,带着他的两个小儿子回到了她的家乡。然而,他留在长安城,在东城贫民窟的铁匠铺里当了一个穷困潦倒的主人。
在这两起事件之后,油纸名单上的大多数名字都表现不佳,除了两三个高级官员,他们仍然享有显赫的职位和高薪。死于他手的审查员每天都在垃圾堆里,而他们中的一些人则生活在致命的恐惧中。在院门后的陈子贤,过着狗狗的生活。
宁缺不知道为什么。根据逻辑推理和故事的共同情节,那些在阴谋中迫害忠实和诚实或背叛他们主人的家伙在复仇之前必须非常咄咄逼人和快乐,这样寻求复仇的人才能感受到快乐和正义感。然而,事情并不总是那样发展。那些决心复仇的人似乎并不比那些家伙生活得更好。
他隐约猜到这是陛下所为,但无法证实,不愿深思。今天的大雨和去公主府的召唤,为复仇提供了很好的机会。无论官员如何调查此事,没有人会,甚至不敢怀疑他。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低头看着从帽子边缘滴落的雨水,慢慢地移动脚步,向那扇门走近。
破木门的表面微微湿漉漉的,当他用手指按在门上时,有些冰凉。他仔细地听着院子前铁匠铺传来的声音。当他听到那些沉重的锤子敲击铁器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他握着宝豆的左手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推开木门。
老门的纺锤被雨水打湿了,发出一声轻啜啜的叫声。宁缺戴着竹帽,拿着刀走下破碎的石阶。他看着蹲在院子里的老人,问道:“陈子贤?
木棚外穿着一件薄薄的旧夹克的老人看起来很痛苦。在他的肩膀袖口上可以看到一些多年燃烧炉火的痕迹,几块黑色的棉布从脆皮布的开口中伸出来。他白白相间的头发随意地扎在一起,他又粗又长又铁的手里正在用斧头和一块木头砍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