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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缺没有穿一件衣服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他的鞋子没有倒着穿,因为他没有鞋子穿。他感到膝盖发软,差点摔倒,他撑着自己跑出房间,撞翻了床边的水桶,狠狠地撞在了桌角的腰上。然而,那个被巨大的幸福感吓得晕倒的小伙子,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痛苦。
他推开门,冲进小院子,站在正在砍柴的桑桑面前。看着弯着身子小小的小侍女,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声音有些沙哑,几乎说不出话来。
桑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表情极为怪异,像是不是在哭,不是在笑。
“少爷,你没事吧?”
她站起来,踮起脚尖,习惯性地举起手臂。她想知道宁缺是不是捂着自己发烧了,是不是精神错乱了。但她发现自己踮起脚尖时居然可以摸到他的头顶,然后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宁缺用右手抓住她瘦骨嶙峋的胳膊,像多年前一样,将小小的身体抱进怀里,抱进自己赤裸的怀里。他喃喃道:“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而我......也很好。
自从拿着血斧逃离长安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今天没有眼泪,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睛有点温暖潮湿,鼻子有点酸。
桑桑艰难地抬起头,被宁缺眼中微微的湿气吓了一跳。然后她小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想通了什么,然后两行泪水从她柳叶般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无声的说话,绝对不足以驱散师傅和侍女此刻的情绪。
桑桑张开瘦骨嶙峋的双臂,紧紧抓住宁缺的腰,泪流满面。“哼...少爷,真是太高兴了。今晚你应该再吃几块鸭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