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该说些什么留住她。
他就是想和公主亲近亲近,公主想要怎样都可以。想她的吻落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淡淡粉色的痕迹,像是她十分爱他一样。
他站起身,拉着燕攸宁回成和殿,不算亮堂的大殿里,窗前撒入初夏泛金的阳光。
两人站在殿中,伏缉熙松开了燕攸宁的手,短暂的犹豫垂头脸颊红红解开单层青白的上衫,衣领从肩头滑下落在臂弯与手中。
深深浅浅红粉的吻痕与玉璧般的肌肤相互映衬,甚是惹人。
“公主留下的痕迹都未消退,怎能就只睡一晚。”他看着燕攸宁说完,脸颊已如血桃,睫羽颤颤羞不能见人地垂下,胸膛慌慌张张地起伏。
燕攸宁秀眉微挑,视线落他身上,他的肌肤细嫩软滑倒是很容易就留下痕迹,这些痕迹怕是可以留个好几日。
她倒是喜欢这些痕迹,再看那个“宁”字就更喜欢了。
如今怎是这么会勾-引她,越学越坏,越不纯洁了。最初那个,喝一个杯子都要生气的小阿玉呢。
她伸手扶起他滑落臂弯的衣襟至颈间,“阿玉越来越不纯洁了。”
他微抬眸看着她眼睫微垂替他系衣带的样子,羞赧又不安,“公主不喜欢吗?”
她不答。
“公主不能这样用完就丢。”他几分着急,握上她的手。
燕攸宁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阿玉从前可不是这样想的。”
“我,”他支吾着,头越低越小声,“我,喜欢公主。”
“我喜欢公主。”
燕攸宁仍旧神色淡淡,将他的衣裳系好,“衣裳不要随便脱。”
“不会在别人面前脱衣裳的。”他道。
燕攸宁心念一动,抬眸,见他敛着视线长睫遮着一半的目光,漏出些晶亮的光点。
手掌覆到他颊上,十分烫人,看他抬起头,将他推倒床上。
刚刚系好平整的衣襟又凌乱了。
指尖掐了掐他软嫩的唇,“怎么这么会哄人了,跟谁学的?”
他眼里点点茫然,唇瓣被掐得细微的疼,“我没有哄公主。”
他没有说哄人的话。
燕攸宁看着他,思索着他这逃了一趟是不是逃回伏国泡蜜罐了。这周围的空气舔一下几乎都含着甜丝。
“欺骗、逃跑、背叛,是不可原谅的。”她道。伏缉熙泛粉的脸颊白了些,“公主……”
燕攸宁起了身。
约莫傍晚时,燕贰压回一人。带到了慎思楼。
一楼的堂中,男子两手被麻绳捆在身后压跪地上,哆哆嗦嗦一见便不像个贞烈之士。
燕攸宁踏进门中他便抬起头,“饶命,姑娘饶命。”
是个面生的,口音与此前那人相仿,都非燕地的人民。
伏缉熙跟在燕攸宁身后也踏进其中,虽他希望公主身边不再有长璆,可若人有危险也不能见死不救。
他环顾着慎思楼,想他来过两次,第一次在二楼被公主吻得意乱情迷,二次是一身血险些昏迷。
他伸手去抓住了燕攸宁的手,很想抱住她。
他可是很早就喜欢公主了,在第一次入这里时动情了吗?已是记不清了。
燕攸宁看着被抓来的男子,“何人派你来的,为何绑我的人。”
“您买的那个人是我们主人家的公子,给我们钱让我们将人带回去。”男子如实回答,却避开了雇主的身份。
“我同意你们带走我的人了么,我可是花了三百金从一群要打死他的人手里买下的他。”
燕攸宁目光阴寒,男子心里畏惧着想要往后缩却不得。
伏缉熙听燕攸宁口中花了三百金买下的长璆,敛眸微微皱了漂亮的眉头。
他想起燕攸宁曾买他时只花了三十金,再多便不买了。他想了想长璆的模样,他难道不更值三百金么?
公主竟然花了三百金买长璆,他心里很不舒服。像吃了一颗未熟的青梅那样,又酸又难受。
“雇主是哪里人?”燕攸宁不知伏缉熙所想,阴冷地继续审问。
“雇主……”男子支支吾吾。
“可是不愿说?”燕攸宁忽然含笑。看得男子胆寒,只觉可怖。
“是,是,是柏桁。苍梧宗室公族的大人。”
“柏桁?”燕攸宁惊愣了下,柏桁此人的名她知晓,确实是苍梧宗室,“你们从我这儿带走的人,是柏桁的公子?”
“小的不敢欺瞒,不敢欺瞒!”男子急忙接话,颔首折腰。
燕攸宁命燕壹、燕贰将人放了,去寻人打听打听柏桁公子的事。
人都离去,燕攸宁也打算离开慎思楼,刚抬脚就让伏缉熙拉住了,“公主。”
燕攸宁回头。
“公主这样喜欢长璆的吗?”他问。
燕攸宁的眉头几不可见地颦起一些,“自然比你听话,惹人喜欢。”
他默然,燕攸宁想要离开,他忽得拉过她压在一旁摆放刑具的案台上,含住她的唇。
燕攸宁看他,垂着的眼里微微的水意,浅浅的红。
他吻了会儿抱住了她,压她在颌下,“我也可以让公主喜欢的。”
“哦,你要怎么让我喜欢?”燕攸宁看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