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赵大,刘墨忍不住落泪。若不是他,昨夜自己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负责照看他的大夫告诉刘墨,照理说,若是常人,早就已经死了,他行医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求生意志这么强的人。
全身上下十几处刀伤,最致命的还属胸口那一刀,深可见骨。
能不能救活,大夫也说不好,一切只看天意。
听到这些,又想起初识赵大,以及之后的种种过往。刘墨只觉得一把尖刀在肚里翻搅,他是何其悲伤,一度几乎站不直身体。
“无论花多少银子,无论用多少珍贵药材,一定要尽全力救活他!”刘墨吩咐大夫。
后者连连点头。
如果是赵大的受伤让刘墨心如刀割,那么李信的死,更是让他哀痛欲绝。
“昨晚是我亲自替他守灵,”林诗琪告诉刘墨,“李信他无依无靠,自幼被人卖给我林家当下人,连个亲朋好友都没有,听说就只有老家的母亲!”
苍白的阳光中,年轻人看上去仿佛正在沉睡,并不是死去。
他算不上英俊,但死亡抚平了他粗糙的面容,负责入殓的师傅为他穿上了料子最好的丝绸外衣,尽管已经最大的努力缝合,但依旧看得出曾经尸首分家。
看着他的脸,刘墨很想哭,可却发现没有眼泪,只能无声地抽泣。
“我已经替你报了仇。我会替你选个吉日,让你早日入土为安。”刘墨默念道,“放心,你老家的父母,我会派人接来榕城,颐养天年。”
林诗琪昨晚睡得很差,现在的她和身边的刘墨一样疲累。
“夫君,你也要保证身体!”她关心道。
“我没事。”刘墨低声回答。“倒是你们,让你们受惊了。”
“妾室无碍。”林诗琪道,“对了,盐帮帮众,夫君你打算怎么处理?”
“听话的,留下替我做事,不听话的,杀!”刘墨满是杀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