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江忱一身湿气走进来。
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神色,就见他然后拽住钟钱的衣领,冷着眉眼,按住钟钱的头往墙上撞。
“嘶——”
钟钱痛呼一声,可变态就是变态,他没有求饶,只是恶狠狠地笑:“我就知道是你,江忱,放开我,我赔点钱就算了。”
此刻的钟钱就犹如刚才的叶眠一样,丝毫没有还手的能力。
叶眠看着钟钱额头溢出鲜血,惊恐地睁大眼睛。
想喊住江忱,想喊让他不要冲动。
却因为吃了莫名其妙的药,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无声地望着。
无能为力。
江忱的斯文气质全都消失不见,又把他拉起来撞了一下,声音有无尽的阴冷,“我以前说过什么?别靠近她,这是第几次了。”
叶眠心尖颤了颤,药效愈发浓烈,她想去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却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钟钱痛得闭紧眼睛,却癫狂似的哈哈大笑,“你不然把我送进去呀,我出来了照样要她,你一个没爹没妈的狗,还想当英雄?当年因为那笔赔偿款,你爹不还把你揍个半死?你打我是要赔钱的,你现在有钱吗?”
听见这样的侮辱,江忱似乎一点也不生气,他暼了少女一眼,把钟钱拖进卫生间里。
女孩漂亮的杏眼儿,不该看到这些。
走出来后,江忱已经洗了手。
他把叶眠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看着女孩含着泪的眼眶,淡声道:“别怕,我喊了救护车,马上到。”
江忱,不要冲动!
叶眠心里喊着,眼里的泪珠一下从眼眶里溢出来,视觉昏昏沉沉的,眼前模糊到只剩下光圈。
而沉沉带着拖拽的脚步声,一声一声闯入她的耳朵里。
像魔鬼的初始。
——
雨夜,一个少年拖着另一个人进入被火焚烧过的废墟。
雷声滚滚在天幕中。
“你想干嘛。”钟钱死死地瞪着他,声嘶力竭地笑:“你真烦人,我给她喂了药,她明天一醒,什么都不会记得的,你这贱命做过什么,也没人会感激你。”
江忱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那正好。”
“你还别不相信。”钟钱恶劣地说道:“我就喜欢她,我就要她,大不了你报警把我抓起来,我出来了我一样要她。”
“果然从小到大,你都是废物一个。”江忱失笑,他平静地看着钟钱,“我没想报警。”
这句话在钟钱的意料之外,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你说什么?”
江忱手上拿过一根木棍,狠狠往他胳膊上一抽,木刺穿透皮肤,渗出了血,“你也知道贱命是什么,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你呢,你敢死吗?你敢让你父亲陪你一起死吗?”
“你……你怎么敢?就为了一个女人?”
钟钱慌了,他也想认为面前的人只是在吓唬他,可是他真的在这个十八岁的少年眼里看到了,那种冷冰冰的、毫无掩盖的杀意。
江忱暼了他一眼,“你说我敢不敢。”
从小时候开始,钟钱就知道这个少年很厉害。
在学校永远是成绩优越的乖学生形象,可背地里就是疯狗一条。
……他真的不敢吗?
第一次受到死亡的威胁,钟钱打了个寒颤。
几乎是用尽了浑身最后一点力气,抢过江忱的手机,从紧急呼叫中报了警。
哆哆嗦嗦苟延残喘的样子,狼狈的不像话。
江忱冷冷看了他一眼,也没阻止他,漫不经心轻笑道:“废物。”
十几分钟过后。
警车的嗡鸣声响起,停在废墟上,江忱和钟钱都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
江忱坐在钟钱身边,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下一次出来,滚的远远的,不然我肯定让你死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