邳州城外,蒙军大营内,退回来的伤兵,横七竖八的躺在营地里,发出阵阵shen • yin。
忠义军使用的震天雷,爆炸时四溅的碎片,能够轻易撕破蒙军盔甲,钻进他们的身体。
许多蒙军没被炸死,可退回来后,却发现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碎片划伤。
那些被木屑造成伤口的还好,进行包扎后,还有可能复原,而那些被生锈铁钉击伤的,哪怕只是很小的伤口,最后也能感染,难以保住性命。
赵泰在对待敌人时,还是相当歹毒的。
忠义军所使用的震天雷,里面的铁钉和碎片,都在粪坑泡过,拿出来生了锈,使得被击中的敌军,大概率感染破伤风,造成蒙军减员。
这时一群蒙军将领,从哀嚎的伤员中间走过,径直来到大帐内,只见忽必烈阴沉着脸坐在帅位上。
忽必烈听说赵泰坚守邳州,原本以为能够轻易攻破,完成窝阔台给他的任务,同时也为拖雷报仇。
不想,他大军进抵城下,却接连受挫,让他郁闷不已。
眼下已经到了与窝阔台约定的时间,他却困顿城下,若是影响了蒙古灭宋的整个战略,窝阔台肯定会借机打压他。
想到这里,忽必烈面色凝重,大帐内气愤极为压抑。
张柔等人进入大帐,察觉到气愤不对,心中有些恐惧,小心翼翼的行礼,“王爷!”
忽必烈抬眼看了众人一眼,“损失了多少人马?”
张柔小声道:“回禀王爷,汉军各部损失两千人,另有两千多人受伤!”
忽必烈嘴角向后扯动,又看向兀良合台,后者低下高傲的头颅,恨声道:“蒙古勇士损失了九十八骑,另有五十余人负伤!”
还没摸到城墙,就损失数千人马,这要是传出去,无疑会让人耻笑,质疑蒙古大军的实力,让忽必烈深感愤怒和耻辱。
忽必烈听完汇报,恨不得一下将身前的桌桉踹飞,可他却忍住了。
因为连续两次受挫,特别是今天的事,已经打击了蒙军的士气,他作为主帅无能狂怒,只会让属下进一步失去攻取邳州的信心。
张柔见忽必烈脸色难看,连忙道:“王爷,有这么大损失,主要是将士们没有预料到,赵贼有这么厉害的火器。许多士卒都是慌乱中,被人踩死和踩伤,乃是恐慌造成的伤亡。”
忽必烈呼出一口气,沉默半响,问道:“器械情况如何?”
张柔的头又低了下去,“九成被毁!”
忽必烈想要澹定,可脸色还是沉了下来,“重新打造要多久?”
张柔道:“王爷,附近能用的木材,都已经用的差不多,重新打造需要从远处伐木再运过来。卑职以为大概要用二十天!”
“二十天?”忽必烈站起身来,“不行!时间太久,本王只能给你十天!”
张柔满脸为难,而就在这时,帐帘被挑起,一将匆匆进来,行礼道:“王爷,大汗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