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砚面色一寸寸冷下来,眉眼冷得能凝出一层霜。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不正常,宋清瑶心底没由来的一慌,“我就开个玩笑,对不起,你别生气。”
她细白的手紧张地攥着他的衣袖一角。
容砚低眸,落在她手背上的眸光几近炽热,声音却浅淡得听不出丝毫情绪:“没生你气。”
他是在气自己不如人。
“容砚。”宋清瑶小心试探着问:“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心情不好啊?”
容砚默然不语。
“你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说的,容砚,你的不快乐,我也可以负责。”
容砚轻掀眼皮,身心都像在冰火两重天里煎熬,她的每一句话都在助长他的妄念,可她每一个无意识的行为都在嘲笑他的妄念。
如果可以,真想把她藏到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容砚?”
容砚猛然回神,那些晦暗的念头又重堕黑暗。
看他面色缓了不少,宋清瑶才说:“容砚,我记得你好像快过生日了,十八岁成人礼,有想要的礼物吗?”
“不用。”
“你觉得表怎么样?”宋清瑶歪着头认真建议,“上次陈嘉诚生日,我送的就是表,他说还不错,容砚,我给你挑个比他那个更好的,然后……”
“你别生气了。”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却听容砚疾言厉色道:“我说了不用,你听不懂吗?!”
容砚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冷静自持,从来没有动过这么大的怒,这是第一次,可话刚脱口,他就后悔了。
宋清瑶紧抿着唇,泪水瞬间涌满眼眶。
容砚指尖微抬,又倏地收紧成拳,手背青筋叠起。
最后,他消失在她一寸寸模糊的视野里。
宋清瑶站在小区门口,任由夜风吹干脸上的泪水,面颊皮肤绷得厉害,她的心也像被人用力揪着,难受得厉害。
她只是想让他开心,怎么就那么难呢?
——
翌日,陈嘉诚准时出现在宋家门口。
门铃响了几声,宋清瑶通过猫眼看到是陈嘉诚,忙给他开了门。
她身上的围裙还没解,上面蹭得五颜六色,手上也没能幸免,陈嘉诚些许了然地问:“在画画?”
宋清瑶嗯了声,请他进屋,“嘉诚哥,你先随便坐一下,我去洗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