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韵只是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
从餐厅离开后,容砚并没有带宋清瑶回学校,而是拉着她进了旁边的快捷酒店。
“容砚。”宋清瑶心里一咯噔,“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容砚只是冷着脸把身份证拍到前台,声音像浸了冰:“一间房,一晚上。”
前台小姐咽了下口水,按下喷薄欲出的好奇心,端起职业假笑,“不好意思,她的身份证也需要登记。”
容砚直接从她的挎包里翻出身份证递过去。
“加上押金一共两百。”
容砚又默不作声地扫码付款,从始至终没有松开过箍着宋清瑶手腕的力道。
前台小姐把房卡连同两张身份证一起递过去,又十分有礼貌地说:“304,电梯出门左拐,祝您入住愉快。”
直到电梯叮地一声打开,长长的廊道映入眼帘,宋清瑶才后知后觉地慌起来,心脏不停地乱跳,她颤着指尖去掰他的手指,眼里泛了泪光,“容、容砚……”
容砚充耳不闻,直接把她推进了敞亮的房间。
烁烁光柱倾泻而下,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就在眼前,宋清瑶心下一惊,转身却见容砚在慢条斯理地解皮带,点漆的眸子暗不见底,像是随时随地可以把人吸进去的深渊。
“容砚。”
腕上传来不轻的力道,她被他用皮带紧缚住双手,宋清瑶还没来得及挣扎,整个人被他压进了柔软的床垫里,手臂在头顶拉出脆弱纤长的弧度。
容砚跪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墨一般浓到化不开的瞳眸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第一次,宋清瑶,我不认识你,你准确叫出了我的名字,第二次,卖红薯的老太太我确定是第一次见,可你却说每次路过,第三次,你说我答应了你一起堆雪人,这次,你一见薛恒就那么大反应。”
容砚薄唇拉成一条绷直的线,眉眼冷得凝霜,声线沉了又沉,“宋清瑶,从一开始你就有事在瞒我,你说你会告诉我,让我等,可我已经等了两年了!”
容砚讨厌这种不在掌控范围内的感觉,她的欺瞒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
宋清瑶抿着唇,繁密的长睫缓缓垂下,杀害她的那两个逃犯还没出现,现在还不是时候向他摊牌,她已经连累了他一次,不能再连累他第二次了。
“容砚,我会告诉你的,你想知道的一切,迟早有一天我会完完全全地说给你听。”
容砚扯唇轻笑,敛起的眸光落在她如玉般的容颜上,“就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对不对?”
眉宇间满是陌生又病态的阴鸷,容砚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眸直视着他,“宋清瑶,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你认真对待的男朋友,还是随便玩玩的什么人!”
“容砚。”宋清瑶拧着眉,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相信我喜欢你吗?”
“那你告诉我,告诉我薛恒到底是谁!你们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容砚失控掐住她的腰,把她死死地按进怀里,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嫉妒。
“我们没有关系!”宋清瑶头摇成了拨浪鼓,眼里泪光盈盈,无助又可怜地望着他,“容砚,我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你吓到我了。”
“他是你初中的前男友?”容砚五指穿进她的发丝,俯身吻掉她眼角的泪水,一字一句问:“宋清瑶,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他了?!”
他的视线,蛛网般密集,缠得宋清瑶心口窒息,“没有!我没有!容砚,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容砚喘着粗气把头埋进她的颈窝,细细密密的吻落下,他眼尾晕着红,嗓音喑哑低沉,似囚笼之兽,在她耳畔低吼威胁:“瑶瑶,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宋清瑶半咬住唇,仰头承受着他力道不轻的吮吸撕咬,任他高挺的鼻梁在颈间轻嗅厮磨,直到他气撒得差不多了,她才颤着尾音同他商量:“容砚,我想回学校了。”
容砚满意地舔舐着她脖颈上的点点红莓,像林间巡视领地的百兽之王,听到这话,他缓缓抬起头,黑眸深不见底,神思微转,容砚咽下嘴边差点脱口而出的“好”,语气平缓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今晚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