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他低下头,在她唇角轻落一吻,这是他十多年来最开心的一次除夕夜。
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面对漫漫不见尽头的长夜,因为她,这亮起的万家灯火好像也有了他的一盏。
宋清瑶并没有守岁的习惯,往年都是早早地睡下了,可今年不一样,她想和容砚一起守一次岁。
别墅里有一间影音室,宋清瑶找了一部很老的爱情片看。
光影绰绰,照得她侧脸明昧不清。
宋清瑶抱着一堆零食,靠在容砚怀里,边吃东西边看电影。
只是静静环着她,容砚的心就被填得满满的。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他渴望这一瞬即是永远。
“容砚。”宋清瑶昂起头看他,嘟嘴的模样带了几分小女儿的娇嗔,“我有些渴了怎么办?”
容砚无奈又宠溺地弯起唇,“我去给你拿饮料。”
“你最好了。”她讨好似的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容砚拿了一瓶橙汁,刚出厨房迎面就遇见了宋启承。
宋启承淡淡地扫过他手里的东西,简单交代了句:“瑶瑶身体不太好,别让她熬太晚了。”
他错身进了厨房。
容砚轻捻指腹,思忖几秒后,返身回到厨房。
宋启承在泡蜂蜜水。
“宋叔,我想给您看个东西。”
容砚翻出手机相册递到他面前。
宋启承微蹙着眉,照片里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面孔极生,另一个却是他十分熟悉的陈仲江。
“这是……?”
“那个生面孔叫薛恒。”
薛恒?!
宋启承僵在原地。
“或许您不知道,他曾经骚扰过瑶瑶。”容砚不知道该怎么跟宋启承解释他从宋清瑶口中得知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消息。
“他……涉嫌学历造假。”容砚抿了下唇,继续说:“我也是偶然得知,他现在在您的公司实习,介绍人正是照片里的这个男人。”
“宋叔,有时候,亲近的人未必是能尽信的人。”
一句不轻不重的提醒,聪明人自然听得懂里面的话外音。
宋启承目光凛然,“瑶瑶都跟你说了什么?”
容砚眸色瞬变,眼皮浅跳,“您……知道?”
“她很早之前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宋启承摩挲着温热的玻璃杯身,瞳眸变得幽深,“只是我没想到这里面竟还有陈仲江的事。”
“宋叔,您有没有想过……或许薛恒只是一颗冲锋陷阵的棋子呢?不然,单凭他的一面之词,瑶瑶会相信公司濒临破产这样的谎言吗?她不懂公司运营,可她会拿着合同求证信任的人,除了您,她又会对谁特别信任?换句话说……”容砚的声音放缓,“您在公司最信任的又是谁?”
宋启承醍醐灌顶一般,握着杯子的骨节微微泛白。
宋清瑶等了好长时间才等到容砚回来。
“怎么拿个饮料这么长时间。”她瘪着嘴巴接过他递过来的橙汁。
容砚屈指蹭了蹭她的脸颊,心里一阵轻松,“演到哪里了?”
“泰坦尼克要沉了。”
宋清瑶喝过水,重新靠进他怀里。
光影变换,电影里,男女主角在说着生离死别,宋清瑶忍不住红了眼眶,“容砚,如果哪天我也像男主一样死掉了,你会怎么办?”
容砚搭放在她腰际的手骤然收紧,“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太多情绪,却隐隐执着。
“我是说如果,如果呢?”她定定望着他,眼里闪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
“没有这种如果。”容砚丝毫不给情面,眉眼泛冷。
宋清瑶抿了下唇,把他抱得更紧一些,“容砚,如果哪天我真的死掉了,我想你好好活着。”
她猫儿一样蹭了蹭他的胸口,酸涩直冲鼻腔,“然后……要是、要是有更好的姑娘……”
光是想想,宋清瑶就要嫉妒死了。
“宋清瑶。”容砚捏起她的下巴,眸色沉沉,一脸的不高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不是胡言乱语。”她固执地坚持己见,声音越说越弱,中气不足。
容砚气闷地低头咬住她的唇,满是惩罚意味的一个吻。
分开的时候,宋清瑶的嘴巴红得像擦了最艳的口红,泛着水渍,她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气喘连连。
容砚凝着她鹿一样懵懂蕴了水雾的眸子,指腹在她唇角流连摩挲着,声音低沉微沙,他咬牙在她耳畔一字一句说:“下次再胡说八道,就不是这么简单能放过你了。”
“法西斯。”
宋清瑶不甘示弱地吸着鼻子嘀咕道。
法西斯也好,□□□□也罢,总之,他听不得这些话。
容砚抬手把她微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欲言又止:“瑶瑶……”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会找出害你的凶手,会好好的保护你。
上辈子容砚没有做到的事,这辈子容砚拼了命也要做到。
他的眸光变得炽热,声音又轻又柔,他说:“你要好好的,等着我娶你。”
“whereveryouare,”
电影早已结束,片尾放着英文歌曲,宋清瑶从他怀里抬起头,眼底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