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看来是没机会。
就在他要放弃回去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是最开始留电话的超市老板,他说见到人了。
容砚又忙不迭地往回赶,老板正等在超市门口,见到他径直迎上前。
容砚跟着他七拐八绕到了一栋筒子楼里,这楼年代久远,住户也基本上没什么公共区域意识,廊道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人过的时候都要时不时地踮两下脚。
四楼拐角,老板指着斜对面廊道最里侧的屋子,“我看你要找的人进了那屋。”
“确定没看错吗?”
“当然!”老板拍着胸脯保证。
容砚掏出钱包,抽了几张红钞塞给他,“谢了。”
老板啐了口唾沫,咧嘴边笑边数着钱,“小伙子,以后再有这种事记得知声,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特别喜欢乐于助人。”
等超市老板走后,容砚打电话报了警,为防意外,他在外边守着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半个小时后,最里侧屋子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容砚闪身躲在墙壁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男人戴着口罩,鸭舌帽压得很低,隐隐约约能看出眉骨上的疤,他的反侦查意识很强,边整理肩上的军绿色旅行包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确定没什么可疑的人后,他朝屋里催促了几句,紧接着,里面跟出来一个体格略瘦的男人,同样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他们像是要走,想来也知道是刚才超市老板跟人的时候打草惊蛇了,警察还没到,容砚贴着墙壁,摸到了墙根不知道哪家熊孩子的棒球棍。
被夕阳拉长的影子正缓缓朝他的方向靠过来,两人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就在男人经过的那一刹那,容砚抡起手里的棒球棍挥到了他头上。
刀疤男始料未及,结结实实挨了一棍,捂住脑袋踉跄着连连后退。
“哥!”
他身后的瘦个子男人及时撑住他,面色担忧,“哥,你没事吧?”
男人甩了甩晕乎乎的头,抬眸阴恻恻地看向对面长身鹤立的男人。
他不像是警察,因为警察总喜欢成群结队地行动。
刀疤男脑海里飞快过滤过一张张面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眼前这个人,他并不认识。
“小子,我们商量个事怎么样?”刀疤男扯下肩上的旅行包丢在地上,“这里面的钱给你,你放我们过去。”
容砚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目不斜视。
“我看你也不像警察,这个年纪更不可能是退伍兵,我不认识你。”刀疤男把手悄悄绕到腰后,摸到了藏在那里的匕首,“你举报我顶多能得一个热心市民的锦旗,没半点好处,你放了我,我把钱都给你。”
容砚轻勾起唇,当真他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呢。
容砚没有轻举妄动,他的目的只是拖住人等警察过来。
正当两人胶着不下时,楼梯间深处传来铿锵有序的脚步声,在场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那是什么声音。
“你他妈报警了?!”
刀疤男恼羞成怒地握刀冲上前,容砚脱手把棒球棍砸向他的脑袋,下一秒,空气中响起骨头错位的清脆声,男人的手臂被死死反剪在背后,匕首掉落在地,容砚扯着他后颈的衣服按住他的头用力撞向走廊栏杆。
下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电光石火间,余光里闪出一道横冲直撞的身影,容砚来不及阻止瘦个子男人的进攻,他侧身躲了一下,男人握刀的手一横,匕首擦过腰间,容砚顿时皱紧眉头,他顾不得疼,抬脚狠狠踹上男人的小腹。
“不许动!”
警察及时赶到,容砚轻覆了下腰间的伤口,满掌的红,黑色卫衣被洇透,血迹并不明显,看起来像是不小心被水打湿了。
容砚捂着伤口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刀疤男和瘦个子男人被几个警察扣上手铐,压着肩膀从面前走过。
“小伙子年纪轻轻,魄力十足啊!”
一个穿着藏青色刑警制服的男人拍着他的肩膀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他的力道不轻,扯疼了腰上的伤,容砚眉心微蹙,男人顺着他手捂的地方向下瞧,轻嘶一声,转头对旁边的小刑警说:“小刘,叫底下待命的医生抬个担架上来。”
“我没事。”容砚打断小刑警将要呼叫的动作,“能自己下去。”
警察动静不小,楼下不少瞧热闹的群众。
这是容砚第二次被人像猴一样打量着,只是这次,周围没那么多抨击他的窃窃私语,大多数人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所幸下面没有媒体,容砚上了救护车。
他伤得不算重,只需要简单缝合一下即可。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容砚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宋清瑶。
他这才意识到外面天已经完全暗成了深蓝色。
“容砚,我饭都做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边还有点事,你先吃,不用等我。”
救护车空间拥挤,容砚坐得有点儿不舒服,微抻了一下腿。
“别动。”
医生低声警告了一句,又专心帮他处理伤口。
宋清瑶摆盘子的动作一顿,容砚那边……是个女生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辟个谣,wuli男主上一世没有死,只是女主误以为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