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笙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双眼麻木的睁开,呆呆的望着救护车顶。
我没死吗?
虽然她表示自己没事,但还是在警方医院里接受了最正规专业的检查。
眼耳口鼻,血压,彩超,胸片,心电图等等。
殷若笙已经明确告知自己没有问题,并且没钱。
那戴着口罩的医生贴心表示是免费的,交的纳税人钱。
而且她没有选择的权力。
殷若笙就只能躺着了。
检查结果还好,惯例的低血压,可能是营养不足引起的,需要多补充营养。
然后来了对年轻男女,问她需不需要休息,需要对她进行一个简单的笔录,做完笔录就可以回去了。
或者,先睡一觉,明天再来录。
殷若笙并不想待在这,她选择做个笔录早点回家。
这里让她没有安全感,她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
同时,她也疑惑着,“那个一脸鳞片,牙齿跟鳄鱼一样,绿色的人是怎么回事。”
赵婉简单解释,“那是个变态shā • rén魔,喜欢伪装成些奇怪的怪物。”
“哦哦。”
殷若笙先是点单头,不过马上又想起不对,“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正在……”
殷若笙说着,捂住自己嘴巴,忍不住又想吐了。
光回想起来,就一阵恶心。
“所以才说他是变态嘛,不要害怕,人已经被我们制服了。”
赵婉勉强笑笑。
“虽然很可怕,但这是我们的工作,对于当时事情经过你还有什么印象吗?”
殷若笙大致的陈述了下经过,自己如何路过,如何发现有人求救,然后恰好看到了那一幕。
“当时有一位提着炸鸡的人路过,恰好救了你,还有具体印象吗?”
殷若笙摇头。
“可能是你认识的人。”
“……好像看到个影子,记不清了”
除此之外,也没其他线索。
其实大部分事情一行人在监控里都看到了,只是例行公事询问下,对方的年龄,职业,工作。
“如果伱确定精神没问题要走。”
赵婉递过去自己的电话,冲她露出个温柔的笑容,“想到是谁救了你的话,可以打电话联系我们,会有奖励的。”
“哦。”
殷若笙接过号码。
随即赵婉让隔壁同事送殷若笙回家。
待到殷若笙离开后,袁帆看向赵婉,伸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咱们稍微也睡会吧,。”
赵婉刚刚还一副温柔大方的模样,当即冷下俏脸,沉声道,“你给我滚,割了你信不信。”
“诶诶,你怎么这样,我的意思是咱们也30多个小时没睡觉了,那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你看你,年纪轻轻思想怎么这么污秽呢,居然想占我便宜。”
袁帆说着还抱起身体后退了两步,一脸震惊的望着赵婉,“太污秽了,太邪恶了。”
“污秽的是你的身体。”
“找个休息室稍微睡几个小时再去查,咱们难得舒缓下来,这次我保证两张床好吧。”
“你给我滚。”
说话间,就看到一个医生走了过来。
看了看病房里的两人,“咦,小袁,小赵,就你们俩,那位姑娘走了?”
“嗯,被同事送走了,还有事吗,刘医生?”
那刘医生拿着手中拍的片,仔细看了看,“也不是什么大事,感觉跟这次案件是无关的,刚机器拍到她胸前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的阴影,本以为是机器太老旧光暗不均的老毛病了,但仔细看看又觉得这圆的有点太均匀了,过来问问她是不是刚刚戴了什么首饰拍的,准是那小护士又偷懒打瞌睡了。”
那刘医生说着摆摆手,“行吧,没事就行,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嗯”。
——
为了避免引人瞩目,给殷若笙带来麻烦,她是被普通轿车送回家的。
临走一再对亲爱的警察先生表示了感谢。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多。
明明从酒吧出来才几个小时,怎么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光是回想起来,先前的遭遇,那绿色的怪人,那带血的大嘴巴朝着自己咬来,她就有些恶寒。
殷若笙回到房间,将门反锁,脱下鞋子,来到床边,把自己甩到了床上。
身体累的几乎散架。
像梦一样的经历。
这算什么,虎口脱险,死里逃生,自己该跨过火盆去下霉运吧。
路过的炸鸡战士救了自己?
什么莫名其妙的。
她拿出手机,想跟人诉说下自己的悲惨遭遇,可看着手机屏幕,想了半晌,又放回去了。
她没办法跟人解释去哪回来,这么晚还走夜路。
“饶了我吧。”
殷若笙很是艰难的摇摇头,脱下大衣挂上,爬起身,走进卫生间,褪下衣裙,露出那一身雪白晶莹如雕塑般美妙绝伦的胴体,开始冲刷身体。
这也让隔壁躺在床上的李尘光发现一件事。
他的听力,变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本来这里的租房构造就是一样的,进门右手边是卫生间。
李尘光在最右边的房间,殷若笙紧挨他。
那卫生间的墙壁,就贴着李尘光房间的左侧墙壁。
上一辈子,他也就只能听到对方关卫生间房门的声音,可能偶尔能听到她极其细微的水声。
但在这里,他的身体机能进步了,可能跟修能有关,他能很清楚的听到墙壁另一边的浴室里,那喷洒出的热水落到地面溅起水花的“哗啦啦”沐浴声。
想也是,回来都会洗个澡吧。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应该没事吧。
李尘光就这么听着那淋浴的声音,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
还是睡不着。
他望啊望啊,忽然觉得不对。
殷若笙凌晨三点回来。
这都三点半了,隔壁还在放水?
洗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