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着酒瓶子的院落里,黄驴子美滋滋地夹着花生米,手边还有一瓶酒。
他是路宝生的亲舅舅,只不过父母早逝,打小就被送养给了自己的叔叔,黄驴子的叔叔解放前做了不少坏事,算是个汉奸般的人物,解放后便给枪毙了。
黄驴子耳濡目染,打小就学着坑蒙拐骗那一套,因着脾气倔,便有个外号驴子。
久而久之,大家已不记得他的大名。
像他这种出身,本应该老老实实地呆着,但黄驴子却不本分,十几年前,刚解放那阵,他和一个拐卖组织有牵连,本应该抓捕,但没有证据,也只能放他回了家。
白凤是他年轻时的老相识,俩人一次见面后,一拍即合,就凑在了一起过日子。
但这夫妻俩平时不干什么好事,偷奸耍滑,在黄家庄也是臭名远扬。
“回来啦。”白凤牵着宝生进了院儿里。
黄驴子见此,笑眯眯地看着路宝生,好似一颗摇钱树。
“你这外甥还挺听话,跟着就来了。”白凤从黄驴子桌子上拿了一把花生送进嘴里。
黄驴子笑了笑,摸了摸路宝生的脑袋:“宝生,不记得舅了?你这孩子,咋不叫人呢。”
路宝生怯生生地望着黄驴子。
黄驴子看着路宝生脏兮兮的小脸,有些嫌弃地说道:“秦大金那狗东西把我外甥就养成这模样,和小叫花子没什么区别,就这还敢要我十块钱,哪天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他话里话外,其实并不在乎路宝生有多苦,只是心疼自己那十块钱罢了。
白凤端了盆水来,给路宝生洗了把脸还有洗了洗手:“三姐他们呢,走了?”
黄驴子嘬了口酒,笑着说:“走了。”
白凤瞪眼瞧着他:“那他怎么办。”
她指着路宝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