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外,李放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司机班的胡二斗,还有他徒弟曹子建、表弟胜子。
货车上还有几个负责搬运的工人。
“胡哥,上回刘成那事最后怎么处置的。”李放笑着问道。
说起这事,胡二斗连忙说道:“胜子给人家赔钱了,那刘成听说我跟你认识,还少要了二十块钱呢,有空我和胜子可得好好谢谢你。”
他当时心里也纳闷,这李放面子可不小,连刘成都能敬着他。
李放愣了一下,笑了笑,没再多说话。
今天是李怀德吩咐的事儿,他们来食品厂接收调剂的物资。
但食品厂的人却迟迟未到。
“李同志,这怎么回事?”胡二斗手里把玩着火柴盒,犹豫地问道。
李放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这是他从沈小正那收来的二手货,但沈小正平时保管的很好,外观漂亮,时间也十分准确。
他特意溢价买下这块儿表,毕竟沈小正没收自己工业票,自己也不能让他吃亏。
朋友之间,有时候不需要分的太细,容易伤感情。
但亲兄弟也得明算账,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再等等吧,辛苦同志们了,来,麻烦胡大哥您给大家散散烟。”李放从怀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递给胡二斗。
他话虽如此,心里也有些着急。
毕竟还跟着工人呢,超时耽误了人家别的工作,就不合适了。
胡二斗把烟散了下去,工人们都接过烟,对李放这个出手不含糊的年轻人好感倍增。
有个搬运工人小声说道:“比刘铁山那个铁公鸡大方多了,上回那孙子还蹭我的烟抽呢。”
李放耳朵尖,听到这话,笑了笑。
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终于,耽搁了一个多小时,食品厂那边的人才磨磨唧唧的来了。
一老一少,岁数大的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不高,戴着副黑框眼镜,手里还拿着个本子。
年轻的那个二十来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走起路来昂首挺胸,倒像只开了屏的孔雀。
“你们谁是管事儿的,出来说话。”中年人喊道。
李放看了他一眼,便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