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晖的眼神热切,紧紧的盯在那张状纸上,不住的催促道:
“林姑娘还烦请你把这状纸拿上来,让本官细瞧。”
岂料,一双修长的大手从林年年手中把那状纸抽了出来,随后就听到严承怀的声音冷笑道:
“王大人难道不想听听审讯么?”
“哦?”王知晖脸上一僵,显然是对这番言论有些不赞同,可是碍于严承怀在场,却又不得不忍下性子。
“钦差大人有何高见?”
“据我们所知,这媚儿的死,牵扯到了一桩官盐走私案!”严承怀不紧不慢,那双冷眸紧紧的盯着王知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钦差大人说笑了,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怎么还跟官府扯上关系了?”王知晖脸上笑的勉强,坐直了身子,接着道。
“说不定就是跟坊间的传闻一样,那老鸨子贪财,杀了人之后畏罪自杀…”
“况且,小小一个青楼女子,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王大人这就说的不对了。”林年年上前走了一步,众人的目光立时被她吸引,就听她不紧不慢的说道。
“一个女子的力量固然虽小,可若是她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秘密,被人shā • rén灭口了呢?”
“什么意思?”这下换王知晖神色凛然。
在众人的目光中,林年年继续道:“别忘了,自古以来花楼就是坊间政客集聚之地,再加上这女子曾被刘昌平当外室,想来,有些东西,或许她比我们知道的更为详细。”
“这…”王知晖顿了顿,脸上表情有些发虚,“那这也只是姑娘的猜测,难道不是吗?”
“何况走私官盐一事,牵扯甚广,朝廷不可能一点动向都不知道。”
“钦差大人和林姑娘贸然下次结论是否太过武断?”
林年年注意到,今日王知晖的脸色有些铁青,仿佛气色不好一般。
他脸上的笑容仿佛只是面皮在笑,眼眸中看不见一点真切的笑意。
怪异十足,仿佛套了个假面一般。
林年年突然觉得有种强烈的不适,可是考虑到这是在公堂上,她又拼命将这种感觉给压下去了。
“我们自然有证据。”林年年胸有成竹,“刘昌平已经招供了,供词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他跟贩官盐有关。”
“并且这案子做下的不止刘昌平一人,媚儿,李政,甚至他们身后还有一个身份神秘的年大人,而就是这位所谓的年大人,替他们打开官路和销路…”
“不过可惜的是,没有人见过这位年大人的真正模样。”
林年年语气有些惋惜。
王知晖的眼神却越发深沉:“倘若真是这样,那下官就得上报朝廷了,这么大的事情,非本官一人之力可以解决!”
“先不急。”严承怀适时接话,脸上表情平淡,“本大人有一些事情想请教一下知府大人。”
“钦差大人请问。”王知晖的眼睛骤然间从林年年身上抽离,他看着严承怀,笑容有些勉强。
“我曾听闻大人曾在京城里待过一段时间,不知道大人是否见过一个脖子上带有刺青的同僚?”
“或者大人在李知府门下当门客,这些年有没有碰到过一个类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