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横笑了笑,眸色加深,目光在看到严承怀右手手腕上缠的那一圈纱布时,不由得顿了顿。
“爱卿这是何如?”
“只是不小心被碗的瓷片划伤了手罢了。”严承怀瞟了一眼,语气漫不经心,“如果陛下觉得碍眼的话,那成这就把它拆掉。”
“哈哈哈,不必了。”赵云横收回视线,重新坐回到原地,“爱卿鞠躬尽瘁,这点血还是留着吧。”
严承怀牵唇,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底隐隐有流光。
“这次四弟回来,爱卿功不可没,朕当时有言在先,会将那座府邸赏赐给爱卿,只是,爱卿,你要一座死了人的破宅子做什么?”
“就不怕那人家的孤魂晚上来找你么?”想起严承怀临行奉城时要自己许诺的东西,即便精狡如赵云横,也实在想不出严承怀要那破烧焦的破宅子有什么用。
收买人心?可是整个朝堂,再没有一个林家的“同党”。
沽名钓誉?他认识严承怀十几年,从不见他有这方面的心思。
对方好似一座万年冰山一样,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
不,曾经的严承怀不是如此,那是从什么时候变了…
赵云横陷入沉思,记忆中又浮现当年林家军阅军的模样。
似乎从那时候起,有些事情已经悄悄改变了。
“陛下…陛下?”
身旁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赵云横意识回笼,这才发现坐在他对面的严承怀等了些时候,脸上不由得带上笑:
“怎么,爱卿?可还有事要启奏?”
严承怀收回视线,垂下眼帘,在赵云横看不见的地方,拢在袖中的手渐渐收紧。
“陛下可知岭南之事?”
“岭南?”赵云横顿了顿,突然想起今日呈上来的奏折,那上面岭南官吏梁任清清楚楚的写了“天灾人祸,突然人疾”。
“岭南似乎遭了瘟疫,不过…总归不过是些贱民而已,死了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