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没必要戳穿,卫少儿开心就好。
“我已知道陛下要把屏娴公主嫁你之事,真真是顶好。”
屏娴可是宗室的明珠,多少人走动问她的婚事,想不到陛下把她许给了我儿。“卫少儿眉开眼笑。”
“阿母若遇为难事,可去找姨母帮忙拿主意。孩儿这就去了。”霍去病从母亲卫少儿那离开,又去看望了舅母。
回到自己家里时,天已擦黑。
想不到府门处却是停着一辆马车,他进府前便被人叫住。
“敢问可是霍侯吗!”
清澈中带着稍许磁性的声音。
一个女子身穿红白两色连珠兽纹薄锦裙,从门口的车上走下来。
盛夏时节,交领的衣衫轻薄。女子白皙的美颈下,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稍许细嫩到晃眼的肌肤。
其身姿绰约,下来后俏生生的娉婷而立。
她大抵二十出头,五官,神色,气质,身段,姿态,甚至衣着,举止都恰到好处,是个不经意间就能牵动人心的女子。
她和刘清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这女人生儿内媚,也就是常人说的祸水气质,媚意入骨。
不需要刻意做作,但一举一动与生俱来,让人见后念念不忘,漂亮的极具魅惑性。
她从车上下来,也在打量霍去病,水盈盈的桃花眸子闪阖,黑白分明。
“青珂是我夫家的妹妹,我本名白南妤。”
女子上前一步,取出一个小巧锦盒,递给霍去病:“青珂托我送过来,她现在出入不便,别人来她又不放心。”
霍去病瞄了眼盒子:“卓家主已数次登门谢过,余物不取。天色不早,就不请价入府了。”话落回身,走进了霍府正门。
白南妤在府外怔了怔,这话题还没展开就被截断了,好难受。
她有些话还没说完。
踌躇片刻,白南妤才返回车上离开。
府内。
霍去病回来洗漱一番,准备去书房修行。
熊三靠过来,粗声粗气的道:“过上几日,公子可是要奔赴北关?”
霍去病瞥了她一眼:“昂。”
熊三立马来了精神,口齿也伶俐起来:“公子之前几次征战都未带我,这次带上我一回吧。”
“大将军授我的斥候术,吼讯等兵术我一直都有修行。公子不也说过,这些兵术,要在战场上历练才能有长进吗?”
霍去病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熊三天生力强,尤其嗓门大,战力甚至还要超过寻常将领。
隔天下午,霍去病来到未央宫的书房:“陛下,已是八月中了,臣请命前去北关。”
刘彻从矮席后抬头,沉默片刻方道:“此战若胜,朕亲自为你题跋,送你入兵府,千古留名。但此次匈奴本部人马皆在,与上次情况不同,你要谨慎用兵。”
“陛下放心。”
霍去病笑道:“臣会得胜还朝,给陛下带来好消息。”
刘彻道:“好,朕这就拟旨,让你以代朕巡边之名,出发去北关,与卫卿汇合。郎中令下辖诸事,仍让李敢代领。”
“朕许你便宜行军,其他事可和卫卿商量决定。”
此战是要秘密奔袭匈奴,刘彻不会来送行,甚至不会宣扬。
刘彻在霍去病去后,来到窗畔,负手往外看去。
霍去病一身官袍,在宫廷的廊道间迈步而行,身后轻薄的白色战氅迎风猎动,仿佛承载着风的形状,让它的主人意气飞扬,有股兵锋所向,天下亦无人能匹敌的气质。
宫门处,霍去病看了眼长乐宫,并未再去看刘清。
奔袭一次匈奴,没必要儿女情长。
两天一晃而过。
这天大早,霍去病只带随身几名亲兵,策骑往长安北门行去。
想不到来到北门,天不亮的时间,却是看见一辆銮驾大车,停在刚打开的城门处。刘清从车架里探出俏脸,看见策骑接近的霍去病,幽幽道:“霍侯要去北关,都不打算来告诉我一声?”
去病的称呼,变回了霍侯。
霍去病从容道:“至多二三十日便归,你嫁我为妻,翌日类似的情况会很多,先适应适应。”
这话颇为无赖,刘清抿了下嘴角,让霍去病靠近些,取出一个手环样的青铜臂箍给他戴上。
“此物你要戴好,万不可摘下来。”刘清柔声道。
青铜臂箍戴在手腕处,纹理交错,像是龟甲纹,显然是防护的器具。
霍去病笑道:“公主放心,此物不会有用得上的机会,我走了。”
话落催马,蹄音骤起,倏忽间已在百丈开外。
而在城内的某个角落,还有另一辆车辇,车里的视线透过城门,遥遥注视着霍去病远去,车内探出两张宜嗔宜喜的脸蛋:“人已经走了,我们回吧。”
“那个乘銮驾来送行的是公主吗?”一个声音问。
在隆虑侯府内,陈蠕也在问一个近侍:“确定霍去病已出城,去了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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