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主攻,不外侵,而是等着匈奴回过神来,重组兵锋再来打我们,又或者其他四夷组织兵事来攻,到时我们再防守反击?
诸位考虑的是如何节省国力,减少消耗,没考虑过外族来攻,我们被动受敌,损失会更大?
既如此,为何不主动攻取,打的四夷不敢抬头,亡族灭种。
让他们永难侵我大汉!”
董仲舒拍手道:“好一句永难侵我大汉。冠军侯一心打仗就只是为了大汉,难道没有私心?”
“冠军侯不是为了千古留名,将军不败,为个人进军兵圣之路攥取修行?”李兆亦进行追问,目光灼灼,盯着霍去病。
为公还是为私根本说不清楚,说了人家也不会信。
霍去病懒得解释,直接道:“所以你们宁肯等人积蓄力量来攻,也不愿主动出击?”
董仲舒冷声道:“不不主动出击,不意味着被动。而是利用不打仗的时间来发展,让我大汉更强盛。若有人来,便给予迎头痛击。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国强民富,焉有不胜之理?
你主攻就有把握比别人来攻,我们防守的形势更好?
你若吃上一次败仗,各方涌过来的压力,将超乎你的想象。”
董仲舒拿出儒辩群雄的气度,侃侃而谈:
“冠军侯诺大的野心,想将国境拓宽万里。谁不知道地域广袤,人口更多益处良多,但岂是那么容易的?更甚者,过程中只要稍有危险,不进反退,悔之晚矣。”
大部分人的观点,是长期以来固守求稳的思想造成的,不贪功冒进,遇到外敌则防守反击,是几乎刻在基因里的处事原则。
“我找你,本是想用兵府的真正秘密,同意和你一起推动兵学,让兵学进入我儒家学宫,一起传播教化民众,以求霍侯在未来几年,不要大兴兵事,看来你是不会同意了?”
董仲舒看出霍去病的心思,一句话概括了自己的目的。
此时车架已进城,见霍去病摇头,董仲舒拂袖道:
“你非要用兵,就是要倾举国之财,之人,为战事服务,劳民伤财。就因为霍侯一个念头,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不觉得亏心吗?”
“打下四夷,远远用不上劳民伤财,死伤惨重更谈不上。
此国富民强时不作为,待羸弱无力,教训有多惨痛,夫子学儒观史,难道不知?”
霍去病沉声道:“从长远的角度看,主动出击,比任人欺凌损失更小。且打仗可以转化矛盾,把心思用在对外上,去欺负外人,不比内乱强?”
“说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打仗死的人是为了守护万民死的,不打仗,内斗死的人就少了?
秦汉统一前,诸国混战,死过多少人?
不攻外就要内耗,这是历史的教训,以前有,以后也不会少。纵观历史长河,近半时间都在打仗,既如此,为什么不能把方向对准攻城取地,扫平外族?”
董仲舒倏然而起:“你冥顽不化,一心兴兵,听不懂教诲。”话罢掀开车帘而去。
几名氏族之主几乎没怎么说话,董仲舒下车后,他们对视一眼,也跟着下了车。
霍去病回到馔玉园的时候,已是晚上,夜色深邃。
外宅有亲兵负责值守,看见他回来皆躬身执礼。
霍去病边往内宅走,便内视识海。
自打撼动匈奴国运,回来后又成为兵府主祭,进入兵府秘境,这段时间的修行进展非常快。
刚才在秘境吸收了那张阵图后,攥取获知的兵理,更是帮他开启了下一境界的门楣。
识海里,两大兵符眉心的那滴‘丹气’也已经饱满欲滴,随时可能滚落。
霍去病心忖若现在冲击三境阵图,有多大把握能成功?
他进入天人境以后,突破速度不减反增,差不多以一个月一个境界的速度破关。
这种速度,并非没有副作用。
近几日每到晚上,耳畔听到的那种来自阴身境的负面作用,如同鬼魅低语的异常,越来越明显。有时甚至能影响到他坚凝的意识,在修行入静,或梦境里似乎有一种阴暗的气息,试图往他靠近。
不过每次出现那种若有若无的气机,最终都会被他识海里的白虎兵符所冲破,被吸收吞掉。
白虎主杀,将兵家的一股意气锋芒展现到了极致,果然没错。
他在阴身这一境界遭受的冲击,可能已是最小,因为有白虎镇压。
兵家的阴身境,其实是个非常危险的修行过程。
稍有差错,就可能境界衰退,神魂受损。
之前皇帝给他那枚灵丹,还有刘清担忧他进入阴身境,让道尊留下来护持,都是出于对他这一境界将遭遇的冲击的担忧。
霍去病念头里掠过刘清娇媚的脸。
他此时已经来到内宅。
两个公主的随身内侍,在寝殿门口守着。
霍去病挥手让两人自去休息。
他则推门走进了寝殿。
两个女侍对视一眼,退到了远处,但并未离开。
值守护持公主安全,是她们的职责,走了就是失职。
不过霍去病是公主夫婿,皇帝已经下了旨,所以深夜入寝殿,两人并未阻拦。
寝殿的卧榻上,刘清早早沐浴后,便睡下了。
她有着浓密睫毛的眸子紧闭,脸庞白嫩如瓷釉,妖娆身段在薄被下起伏,圆润处丰腴过人。
霍去病本是想来告诉刘清自己回来了,但现在不打算走了。
刘清在朦胧中感觉有人靠近,鼻端萦绕着熟悉且让她安心的味道。
然后感觉有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羞怯怯地将眼睛睁开,便看见了那张明俊的脸和逼人的目光,遂伸出双臂揽住了面前的身影……
一二三……节奏一般是先轻柔,慢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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