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道:“这是滇桢被一刀斩杀后,尸体栽倒在地上的位置。
他死后,尸体倒在这,杀他的刀气不衰,气机破开他的身体,渗入周围的地面、虚空,残留不去。我催发出来也只是一缕余韵。”
“刀气外溢一日,仍能割伤巫姥的手,这是汉人修行的天人第几境?”乞伏裕皱眉道。
“第几境不重要,这一刀蕴含的意境才更可怕,充满一往无前,兵锋无敌的气概。我之前还不确定是哪个汉将,能一夜连破我六座羌寨。”老妪沉声道。
“这么说巫姥现在知道了?”呼古雁道。
“匈奴王庭中军,月前被汉人的一名将领率万军击溃,数万王庭兵马北逃,各方闻之震动。”
“巫姥的意思,是带兵击溃匈奴王庭的汉将,来到了我们西羌?”
呼古雁和乞伏裕双双露出惊色,比看到那缕刀气还震惊。
能打穿雄霸大草原的王庭中军,在他们看来是奇迹般的战功,远比一夜击穿六座羌寨更让他们惊讶。
“汉地早就传开了,说击溃匈奴中军的将领叫霍去病,汉人谓其为神将!是他来了?”
“我收到的消息说汉人皇帝为了赏他,将皇妹嫁给他为妻,传告天下。他新婚应该不久,怎会出现在西羌?”
“滇桢若知是他来,绝不敢如此放肆……”
“这刀气是汉人将领故意留下的,目的是警告我们?”
老妪轻声道:“咱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汉军出了边关,离这里已经不远。”
“有事我们回去再商议。”
几人走之前又看了眼那处地面上刀气迸发的位置,很快失去了踪迹。
他们走后,稍远处的两株树上,却是又浮现出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这两人正是之前的青铜面具女,气质妖娆。
另一人单手握刀,黑布蒙面。
“被你说对了,看他的意思,是想加强西域和汉境的往来,打通汉和西域的道路。”黑衣人道。
“昨晚你觉得他兵员太少,无法公然去西域,现在呢?”女子声音柔媚。
黑衣执刀者沉默了一会:“或许可以。”
“不是或许,如果给他时间,他一定可以。
他麾下那个副将赵破奴,击溃匈奴兵之后,又隐去了踪迹。
我以纵横术叩问五方,得出的结论是霍去病让他率军先往西北去了。”
白衣女子也走到那缕刀气激荡的位置:“霍去病在古羌留下这缕刀气,又放跑了部分俘虏,让他们回去传播古羌一夜除名的恐慌,诱使西羌各部来查看,旨在分化羌人。
你觉得这刀气威力如何?”
“天人三境的实力,很惊艳。但……还不是我的对手。”黑衣执刀者道。
“不是伱的对手吗?”
白衣女子:“他破入天人境到现在一共两个月多些。你从天人一境到四境花了多久?”
“你似乎总是向着这霍去病说话?”
“不是向着他,是阐述事实。”
执刀者轻哂了一声,并未争辩,转开话题道:“我有些不明白,你之前远远盯着那些汉军驰骋的队伍看了好一会儿,在看什么?”
“我不是在看汉军。”女子淡淡道。
执刀者想了想,汉军的队伍中,只有被围在中间的那辆车辇最显眼,心头微动:“你在看公主的车驾?
你想对她下手?”
女子微微摇头,暗忖:我和她有些你们不知道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