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血色晕开。
铁甲军的重铠被汉军的刀兵砍中,最多只留下一条细线,难以破防给对方造成伤害。
这支敌军的冲击力,强横程度,出乎所有人意料。
高地上,刘柴的头皮都炸起来,手脚寒意刺骨。
霎时,敌军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气,冲上了他们所在的高地。
其阵列保持不变,奔跑的马匹和马背上的铁甲军,呈一个横断面,像一堵铜墙铁壁拍过来。
他们将重骑兵的杀伤力,冲击力发挥到了极致,手里的巨盾翻动,宛若一柄柄重锤轰在人身上,单靠盾牌配合强猛的冲力,便给汉军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
所过处,人马尸骸遍布。
有的尸体,连脏器也暴露在外。那是遭受了可怕的巨力冲击,力量灌入体内,无处宣泄,近乎炸裂造成的惨状。
还有的马匹,人的身上,留下了被踩踏后,马蹄的形状。
锵!
队列交错。
战场上血迹遍布,人马的尸骸触目惊心。
长安。
书房里,没半点动静。
之前邀请皇帝,霍去病来观战的宗室众人,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呆看着皇帝显现的法力画面中的敌我形势,倒抽了一口凉气。
南军亦不乏精锐,但他们仓促遇袭后各自为战,对敌军,没有形成半点有效的威胁。
此刻想起来,霍去病的话分外刺耳。
果然……对方早有准备和埋伏。
霍去病画在墙上那张战略地图上的行军路线,精准的标注预判了刘柴选择休息和遇袭的位置。
太可怕了……宗室宿老刘焱忖道。
这个可怕有两重意思,分别针对画面里的铁甲军和霍去病对战局的预见。
战场上,敌我短兵相接。
值得称道的是没有汉军溃逃。
高地下的斥候,明知必死,仍冲上去阻敌,想为高地上的汉军争取时间。
从那一刻开始,亲眼见到斥候冲阵,被卷入马下的汉军,便生出了和对手死战的决心。
有汉军看出对方转折不变,试图从侧翼冲击对手。
可惜对方手中大盾横移,如山如堵,从侧翼来的零星冲击,远不足以给敌军形成威胁。
霍去病,皇帝亲眼看见这支铁甲军的冲击力后,不约而同的凝神观察,一语不发。
霍去病的脸上,充斥着冰雪般的冷漠和冷静。
当对手在冲阵杀穿第一波汉军的阵列后,地面上一片狼藉。
被亲军护持,躲过第一波冲击的刘柴寒声道:“撤,传令撤离!
我们中了埋伏,这支……敌军,我们不是对手!”
主帅发出撤退的命令,部众死战的士气便随之锐减削弱。
驰骋而过的铁甲军,在百丈外绕了个巨大的弧线,掉过头来,在远处稍作调整,又往山顶冲来。
“他们为什么要驰骋出那么远再掉头,给我军应对的缓冲时间……”
一个族老呢喃自语。
“因为要保持队列,形成整体冲击。这些铁甲军,损失一个他们都会很心疼,保持队列,整个铁甲阵就牢不可破,可以减少他们的战损。”霍去病的声音,没半点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