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国有精锐五万上下,兵马总数十万左右。我们击溃敌方精锐,掠地过半,缴获其船只才回来。”
嚣射虎听完面色讪然。
两相比较,他们这边阻击了五千来敌,把对方逼退的事,简直不堪一提。
刘柴脸上假装淡定,其实心里波涛汹涌,麻的厉害。
他拉着嚣射虎到一边,低声传达了登船的命令。
嚣射虎看了眼远处那些船,暗忖这是宗室让我们这些军伍纳投名状,明摆着得罪冠军侯。
冠军侯要是知道我占了船,必不会干休。
而刘柴交代完,又回到刘寄,刘舜的位置汇报。
后两者已登上车辇,听过刘柴所说,两人所乘车驾内亦是悄然无声,显然同样颇为震惊。
好一会,刘舜的声音才从车内传出:
“他远征海外,地点未知,对方人马未知,带的又全都是他自己的兵,究竟做了什么,全听其一家之言,如何能算数。”
“他次次开战都能灭国,当别人是纸糊的。”
刘舜虽然这么说,但刘寄,刘柴很清楚,凭霍去病过往的战绩,他麾下的人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甚至不屑于撒谎。
霍去病在军方的影响力,是靠一场场胜利得来的,并不需要增加这一仗,来粉饰其功。
就连刘舜自己也清楚。
等陈庆,赵安稽等人在岸上整顿好人马,亦是启程而去。
停靠在近岸的蜃楼号,玄鸟号等船舶,没靠岸就卷起一阵薄雾,放船南下,消失在海岸线。根本没给其他人接近的机会。
————
西北,平原。
汉和帕提亚自火焚木鹿城后,旬月间数次用兵,对垒争锋。
平原上,两军的队伍针锋相对,旗旌招展。
帕提亚这次并未让重骑列方阵冲击,而是改变了战术。
拥有重骑前,帕提亚人的轻骑兵,一度也曾鼎盛之极,发明了领先于一个时代的帕提亚轻骑战术。
此时他们就是以轻骑在前,和汉军对冲。
重骑反而陈列在后,成为稳不可撼的依托,保持着对战场的威慑。
战场上,两军各自动用的部众,在五万上下。
十万大军的对垒,百里内皆被刀兵之气充斥。
帕提亚轻骑,人均手执一种特长的骑枪。
他们将枪杆夹在腋下,策骑时以双手握枪前指,形成强劲的冲击力。
横断面看过去,万马奔腾,马蹄翻飞的情景震撼人心,就像两堵高墙,急速移动后撞在一起。
砰——轰隆!
碰撞造成的气浪,往四面八方炸开。
对撞的马匹,颈部呈现出诡异的扭曲,成片翻倒。
首轮碰撞后,双方刀枪出鞘,开始了近战厮杀。
后阵的汉军指挥大营,卫青站在高地上,俯瞰战场。
这一战汉军占据着主动,帕提亚是被迫不得不选择正面对战,以决定后续战争走势。
“每到这种两军对垒,相互冲阵的时候,总会想起去病的兵锋。
他的神妙行军法,不论速度还是汇聚的兵势,冲阵破敌,都有无坚不摧的威力。”卫青一边观察一边说话。
张次公站在他左侧:“大司马的兵锋确是锋锐无双。但大将军聚集的兵势厚重稳固,和大司马的兵锋各有所长,并不稍弱。”
又道:“末将请命去冲杀一阵。”
卫青嗯了一声:“去吧,观察敌势自行决定出击时间,但要记得从东侧斜向入阵,乱其阵势。我让浑邪部的兵马,在另一侧与你呼应。”
张次公应了一声,策骑驰下矮丘,如飞远去。
战场相对的大后方,乌提斯,布托等将领也在观战。
两者身上的甲胄,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已双双催发了神力。
他们背后的虚空,浮现出一个站在薄雾里的身影。
那是神力加持兵势,形成的帕提亚人信仰的战争之神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