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王子早早便躺到小花的房间了,此房间放着几盆花,正开着,芬芳宜人,闻此花香之气味,一度令人心旷神怡。王子入睡之后,发出阵阵有如万马奔腾的劓声,而小花不敢进屋,只能是闲倚堂屋之木桌,聊以解困。
捱到天明时分,小花实在受不了了,这便站起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想让王子出去,毕竟这不是他的房间,凭什么要占用别人的屋子呢?但是,好说歹说,好话说了一箩筐,王子非但不想出去,尚且还不停地抚摸小花的手,一副极其舍不得她的模样。小花怒极,可是,面对如此强壮似牛之壮汉,一弱女子如何敢动武,姑且只是想把此人骂出去,却奈王子不想出去何!
要怪就怪这房间布置得过于精巧,精巧也没啥,可是不能放下这么好上好的花卉,王子穷途末路之人,平日住的都是些什么地方,不过是马路荒僻之地,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安身之所,如何可以轻易退出呢?而小花已然失眠好几夜了,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问题,可是论打的话,却非王子之对手,这便趴在桌子上,一脸之无奈,尚且还淌下了泪水。
夜色已然是深不可测,而屋子的灯火闪烁不断,门是开着的,小花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进去,没人会说她的不是。可是,想起了少秋,小花不想进去,没有理由。
王子此时只是睡小花的大床一点点地方,而且是靠着最里边的位置,尚且空余很大一块地方,足可以睡下一头牛。可是,小花虽然是睡意十足,尚且觉得没有必要进去,姑且捱着,虽然非常非常想躺在自己那张大床上,而后美美地睡一觉。但是,瞅着王子那双脏脚,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这便不断地散放出可怕至极的臭味出来,甭说是小花这么个爱干净的姑娘了,纵使是脏老叫花子,此时恐怕也是要退避三舍逃之夭夭的。
“来,来……”王子在梦中尚且还在哼哼哈哈着,可能是想小花进去与之共枕而眠吧,否则,何以会叫出如此龌龊不堪之声音呢?
“妈的,也不拉泡屎照照自己的样儿,来什么,想让老娘我杀了你么?”小花此时无眠,便如此想着,当然,也并不敢把这王子怎样,想躺在自己的床上,那就躺下好了,反正自己如此趴在此木桌上,一时也不至于死掉。
夜色已然十分深沉了,小花无眠,而门外的月轮也似乎失眠了,正不断地洒下光来,平铺在荒村大大小小的角落里。小河呢喃声清晰可闻,更远处,不时听见狼嗥声,粗犷而悲凉,闻之者莫不骇然,而况小花,此时更是感觉到可怖至极。
正于此时,花伯起床了,瞅着自己的女儿尚且没有睡意,趴在桌子上,难道趴着比躺着还舒服些吗?花伯一时愤怒了,本想弄根藤条之类的,把这不争气的打一顿,却觉得小花年纪也一年比一年大了,再打的话,恐怕以后嫁出了家门,便永无回头之日了。
“赶紧睡觉,不要出去,外面有狼了,届时把你咬了一口,我可不去救你哦。”花伯丢下此话,便又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一时,堂屋又只剩下小花一人了,面对这外面狼的低嗥,小河吓得有些发抖,而况小姑娘家家的,更是害怕得无以复加。可是,大门已然关上了,不出去的话,大概不至于出事吧,这便放下了心,只是趴在桌子上,一时了无睡意。
而王子呼呼大睡着,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心想,届时王子走掉了,自己尚且不知道要洗多久衣服和被子。届时纵使洗了被子,敢不敢睡在上面,这对小花来说,尚且是个问题。
小花此时悄然进去,把放在房间里的一盆紫色的花端出来了,此时捂着鼻子,可不敢闻这发出阵阵香味的花了。因为此花白天时分已然遭王子之嗅闻,此时看着这花,心情颇见烦闷,一看到心情就坏到极点,干脆将之送到外面,就让狼去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