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看到了器灵的无尽记忆。
他也明白了，为何这一件魔宝，会被叫做荡魔钟。
吞噬魔气！
吞噬魔意！
吞噬魔魂！
这荡魔钟与御灵道的御灵幡相似，都是靠吞噬妖魔之物来提升力量。
如今的荡魔钟，因为其中所封存的魔意，魔魂全都离开，方才实力微弱。
这器灵，不过是荡魔钟之中所有的魔意魔魂离开之后，自行诞生。
即便如此，这器灵的记忆依然无比驳杂，有着无数之前封禁的魔意魔魂影子。
这道器灵，本就是那些魔意魔魂的印记所化。
在这些记忆之中，章立看到了杀生成道的魔修，看到了断情绝性的魔头，看到了以煞气磨砺自身，最终入魔的仙道剑客……
何为魔？
心中执念难消，生死之外，执念长存。
心中若是无了执念，那，便不是魔了。
什么都不是。
此时，章立的识海已经被无尽的魔气浸染。
他身周，道道魔气交缠，化为一层青黑的战甲，将他身躯裹住。
识海之中，荡魔钟缓缓停止震动。
章立如果化身为魔，便能直接入荡魔钟，成为新的器灵。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本来，是器灵要占据他的身躯，将他化为器灵分身的。
如果他的神魂力量被器灵占据，他的所有意识都会消失。
世间，就不会再有章立。
立在原地，章立的识海神魂之海中，依然有着无数画面浮现。
器灵的记忆实在太过庞杂。
从那些各方魔道的零散记忆，再到一身血色魔光闪耀的魔欢大尊画面。
“荡魔钟，既然你不愿离开此地，那本尊就将你所有的力量抽取带走。”
“哼，等本尊豢养的凡俗天道成形，再来收取你。”
“那时候，本尊将一方天道灌注，伱就能化为超越法宝的存在。”
“你放心，朱云老儿自封在镇妖塔中出不来，这凡俗天道，本尊必然拿下。”
魔欢大尊猖狂的大笑离去，带走了荡魔钟最强的积累之力。
当血色虚影画面定格之时，章立双目之中原本的血色魔意淡薄不少。
魔欢大尊不在这镇魔司之中，反而是在凡俗世界？
凡俗世界的天道，是魔欢大尊所豢养？
可是，若那凡俗世界天道是魔欢大尊豢养而成，为何会与人道之力相融？
为何，凡俗世界流传的是武道，而不是魔道？
带走了魔宝之中魔意魔魂的那位魔道大尊强者，为何没有在凡俗世界之中留下丝毫印记？
章立心中有无数的疑惑。
但此时不是他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他的识海之中，翻涌的金色浪涛已经快要被魔光完全浸染。
甚至他的身躯，都有魔气在倒灌。
再不清醒，他就没有机会了。
“萧晴儿，如果你说的办法行不通，我就算入魔也不会放过你。”
口中轻语，章立识海之中的所有功德愿力瞬间撞在包裹住荡魔钟的金色纹痕之上。
金色纹痕就是封仙符。
功德之力与封仙符相合，瞬间凝成一尊金印。
翻涌的神魂之力倒卷与金印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