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
到了八个月,该爬了,梁善被放在垫子上,攥着小拳头盯着前方,满眼的观察,小心翼翼,一动不动。
孟既明在边上爬了好几回,正是安城最热的时候,满头大汗,梁善还是一动不动。
看着他爬过去再爬回来,脸对着脸,咯咯地笑起来。
嘴一张,吭哧一口咬在鼻子上,孟既明嗷一嗓子就把她给吓哭了。
孟既明也哭了,疼的,喊着鼻子掉了,撅着的小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
打小时候起,因为梁善,没少挨打。
用顾惠的话说:不长记性,就是换条狗来,被打了几个月,远远看到梁善都会绕着道走。
她这样说时,家里的狗跑过来汪了一声。
顾惠:「没说你,看你的门去。」
狗又跑回去了,低着脑袋,夹着尾巴。
孟既明扬着小脑袋,朝着顾惠咧开嘴乐,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阳光下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亮晶晶的,卷长浓密的睫毛忽闪着。
「狗都听懂了,知道我在说它,你还笑。」顾惠摇头,拍着怀里的小梁善对他说:「你说说你,长这么漂亮,要是个女孩子多好……算了,女孩子像你这么欠打,更愁人。」
孟既明也跑了,不一会举着把小雨伞跑回来,撑在梁善头顶。
顾惠一看,是幼儿园里做彩绘的那种透明伞,根本遮不住阳光,画得倒是挺好看,明艳的大色块黄绿相间跟幅油画似的,可惜画在了伞的里面,大太阳一晒开始干裂,掉了几块颜料在梁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