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梁善这样说他,还是——太过分了。
这就真的过分了。
太是什么意思?他做了什么?让她这样说他?
他把电话打回去,直接被挂断。
再打,第三次才接。
心里狂窜的火苗忽地就熄下去了。
听起来,她在哭。
孟既明莫名的心虚了一下,问她:「花怎么了?我每天都浇水,昨天放学后还特意回家浇了一次。」
然后他就出门了,和徐城去郊区玩。反正她也不回家,他一个人在家干什么。
梁善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抹着眼泪没挂电话。
孟既明试探着小声地问:「死了?」
电话里的声音更小,把声音调到最大紧贴着耳朵勉强听见。
「嗯。」
还哽咽地吸了下鼻子。
「你在家呆着,哪也别去。」
怕她只顾着哭,又嘱咐了句:「听见没有?在家等我。」看書菈
孟既明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举着手机就往外走,听见她又嗯了声挂断电话跑出去。
徐城跟着追出去,眼看着车开走了,把电话打过去,没正形地问:「今晚还回来么?」
孟既明想了想,决定:「回来。」
「行,山路,你慢点开,等着你们回来烧烤。」
孟既明没买到一样的花,特意先去了一趟花卉市场,没有,无奈买了袋种子。
老板热心,让他直接去买鲜切花,还把摊位指给他看。
琢磨来琢磨去,行,好歹一样,买了再说。
临出市场大门时绕了个弯,看来看去还是那些猫,不够奶,也没那么活泼健康。
他觉得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交钱抱了只看起来最好看的,回家。
把门开了道缝悄悄把猫放进去,小猫不敢动吓得直抖,被他推着屁股往前挪,喵了一声。
细声细气。
孟既明探着脑袋往里看,没人,挤进去把房门关好,又提着猫去卧室。
故技重施一回,也没人。
准备打电话时忽然想到了,一手提着猫肚子一手拿着花去阳台。
果然,盘腿坐在地上,小小一团背影。
「梁善。」
「孜孜?」
没反应。
走到她身后弯身去看,梁善的眼睛红红的,面前摆着个汤碗。
好好的嫩绿花苗都黑了,还有些烂了。
碗里全是水,土都泡成泥了。
孟既明坐在她身后,伸长了手把猫放到她的腿上。
红得跟只兔子似的眼睛动了动。
小猫瑟瑟发抖,抬着小脑袋瞪大了眼睛。
一人,一猫,对视。
孟既明探过身去,食指点在猫脑袋上,小声地叫:「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