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一件事，吾一人，能不能把你们这二十万黑山军，统统屠尽。”
说这句话的钟苍，并不是如恶鬼一般威胁嘶吼，甚至，他都没有显露出什么杀意。
而是无有善恶，仅仅是饱有兴趣的，想要试验一下。
其给侯华的感觉，就如同看着蚂蚁搬家的顽皮孩童一般，突然来了兴趣，一盆水泼入了蚂蚁窝，想要试验一下，这盆水，能不能把一窝蚂蚁，全部淹死。
泼水之时，孩童有恐怖的杀意或者恶意吗？
没有。
那些孩童，只是天真好奇，一些大人，还会觉得，这样的孩童，活泼可爱。
只是，此刻，侯华，却一点这样的感受都没有。
钟苍那无善无恶的态度，令他如坠无底深渊，全身都冒出了无尽寒意。
他没办法不恐惧，钟苍是好奇的孩童，但他们黑山军，在钟苍眼中，却是蝼蚁一般。
更恐怖的是，此前一战，让他都不敢斥责钟苍为狂妄。
反而认为，钟苍真的有可能做到。
而这，也令他真的恐惧了。
“混……你不能这么做，他们都是人，跟你一样活生生的人！”
“屠杀二十万人，伱会遭天谴的！”
“还有，我们没有挑衅你，刚才的伏击，是魔门之人诱惑的，不是我们主动的。”
“我刚才也没有跟你们战斗的想法，真的没有……”
恐惧的侯华，在不断的解释。
这不是他胆小，而是此刻的钟苍，真的恐怖。
说实话，若钟苍满含杀意的威胁，侯华反而不怕。
但无善无恶，仅是淡漠的钟苍，却给人一种‘神’的感觉。
还是视凡人如蝼蚁的那种天神。
这样的钟苍，令他有种直觉，其有可能因为兴趣，因为好奇，而对黑山城施以神罚，覆灭整个黑山城。
对人，作为将军的侯华有勇气抗衡，但神，还是展现了威力与‘性情’的神，他不敢。
解释的侯华，想要让钟苍知道，黑山城本身没有恶意。
但抬头，他看到的，是钟苍仍旧冷漠无情的纯白瞳孔。
与这瞳孔直视的瞬间，侯华明白了，眼前的‘神灵’，知道那三千人是被诱惑的。
更知道，自己仅仅是抱着威慑的心态发起冲锋，没有真的与云霄宗开战的想法。
而了解这一切的他，仍然出手了。
此次出手，只是在告诉自己一件事情，‘祂’没有兴趣倾听自己的解释，更不想要什么理由。
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死亡，或者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