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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风气血色(2 / 3)

苏衍啧啧两声,“还说不是,我看你是大男人不好意思说出口吧?又是特例又是亲自来盯着,还说不是为了佛柃,看来我得把她叫过来与你对峙,看你松不松口。”

说着兴冲冲地就要去对面,却被身后的人拉了回去,还顺便关上了门。

他的气息就在她额头,痒痒的,味道甚是好闻。

“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明白什么?”苏衍紧张的看着他。

“你这是在醋我?还是真的不明白?”

苏衍再也说不出话,只用力想推开他。

“我该说的都说明白了,我想对你说的你应该也明白。”

苏衍这颗稚嫩的心猛地抖了抖,这张老脸顿时红了红。

“你,你是想和我…你疯啦?!”苏衍几乎是使尽了全力撒开他的手,逃到角落抄起门栓,“好歹我是佛柃的朋友,咱们也是同僚,你这样陷我于不义实在伤感情,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好歹换棵树吊死。”

西楼抱起胳膊,厚脸皮地咧嘴笑着:“可我偏偏看上你这棵树。”

“你也不怕摔死!佛柃对你用情至深,你难道就忍心让她难过?”

“谣言止于智者,我看你可不像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

“那你也别找我呀!你这番情我心领了,但委实不能接受。”

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暗沉,却仍旧阳光般微笑着,好似这笑,是他的标志。

“总有一日你会明白。好了我该走了,一堆事儿等着我呢!还有,没几天便是狩猎,你好生准备着,别临了慌了手脚。”他云淡风轻甚至谈笑风生,拍了拍她的脸,迎着寒风冽冽大步而去。

苏衍一巴掌朝自己的脸拍下去…没做春梦啊!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苏衍难得抄近路从树林走去束幽堂,还没出去,就听闻两个人的对话从树林外的湖边传来。苏衍立马蹲下,从树间窥望过去,发现是长孙熹与苒婴。

这俩丫头,沆瀣一气,定不会有好事商量…苏衍突然灵机一动,长孙熹上回刺杀没成功,不会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吧?

长孙熹踱步在湖边,而身旁的苒婴则畏畏缩缩的,看似很害怕。

“你可知我对你的重用?”

“知道。”

“那你可知我最恨的是谁?”

“苏……苏衍。”

“那为何屡次三番背叛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后山采药的时候你和她走得很近,一路有说有笑,交头接耳甚为亲密呢。”

苒婴倏然抬头,一张脸惊慌失措,“定是别人嚼舌根,我从未对你有二心,前些日在赌坊我不是帮你了!”

长孙熹一把扯断树枝,咬牙切齿地说:“过往不记,但从即日起你一定给我记牢了,你家族如今的壮大不过是依赖于我长孙家,你姑姑如今虽贵为王后,但宫里新旧更替,你姑姑人老珠黄早晚会失宠,而你父亲为人古板,不会周旋,在朝中树敌无数,曾经的荣耀或许顷刻覆灭!我可以让我长孙家的生意彻底渗入你苒家,从此后两家结为友盟,一官一商,雄霸六国!从此以后,赵国朝堂之上便再没有人敢与你父亲作对,就连赵王也会因我长孙家而一直宠爱你姑姑。这一切的好处不过是要你帮我对付一个苏衍而已,这买卖,不亏。”

躲在暗处的苏衍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对长孙熹的看法就此展开新的一页。而对苒婴,她突然想起几年前师父和她闲聊时谈起的赵国风云。

遥想那前,自己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顽童,不知道那场发生在赵国的惊天大案,更别说同那些市井小民一般评判对错因果,只知道那年的冬至非常冷,容国下了几天大雪,那时府中管家还说:“这场雪来得及时,连老天爷都觉得玄家可怜,苒家无辜,赵王冷血。”那时的苏衍还总和言真抱怨管家整日伤春悲秋,连院子里的雀都影响了。后来师父又说起此事,苏衍才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搜集了所有市面上卖的野史本子,有真有假,对着师父的版本重组了那件大案。

是在卫盛十五年,那年春末,玄元盛奉旨挂帅,带领禁卫军共计十万出征讨伐临国,不料中途兵器损毁过半,临军趁此时机反击,短短几日,死伤无数。但是玄元盛送回赵国的信中,却说大捷。

最后,临军攻到边城,若非容国出兵援助,恐怕就得灭城了。

假报军情,贪污受贿。

玄元盛因此入狱,其夫人的剑庄封查,果然查处大批劣质兵器,玄家上下一百多人,全部受到牵连。

按赵国律法,在无确凿证据前是不能斩杀,若定了罪状,也得秋后处斩,像玄家这种情况更得慎重对待,前前后后的处理怎么也得大半年。可是当墨斐带领部下等抵达后,前后不过半月就仓促定案,判其全族死刑,一并还牵连了与玄家往来密切的苒家。

苒家世代为官,有文有武,到了苒松山这一代偏重武略,是以同玄元盛分外亲近。那场案乱后,虽靠着家族在朝中的势力保全了自身,但自此后,苒松山失去了往上攀爬的机会,即使他将妹妹送进了后宫,即使这妹妹争气成了王后,却仍旧改变不了赵王对他的不信任。此后五年间,苒松山一直停留在右丞将军的官衔,虽掌管城中安防却一直未能触及权力中心。短短的一次高升,也因为其长子犯事而被奸人有机可乘,间接害得他丢了官位,王后也因替侄子求饶而被冷落许久。时至今日,苒家在朝廷话语权越来越少,靠着还是王后的妹妹,以及占了京都一半的染坊生意,勉强受到同僚一点尊敬。

此时想来,苒松山将掌上明珠送来容国七善书院也情有可原了。一是远离是非分正确,二是让苒婴结识更多权贵,保护自身。

那场大案后,玄家彻底消失在六国之上,连同那集天下兵器于一卷的本兵器谱也消失无踪。

联想那些过去,其中千丝万缕的厉害关系,突然发现若换做自己是苒婴,面对长孙熹抛出的诱惑,确实会动摇。毕竟苒家的实力每况愈下,保不齐哪天赵王喝酒昏了头,被妃子一挑唆就废了王后,苒家虽手握京都重要生意,可是没了王亲国戚作为支撑,难以继续。

是以苒婴之前所做种种确实情有可原,现在她犹豫不决,不但不可恨反而令人怜悯。只是不管其中缘由如何,一旦牵扯了别人,委实不能因为一些可怜之处就放任她一步步错下去。

苏衍拨开树枝,踩着树间的空隙朝湖边过去。一路花叶震落,发出吱吱响声。那头的两人不约而同转过脸,待发现是苏衍,吓得两张脸白成了墙灰,正有夺路而逃的打算,苏衍扬声拦住。

“好巧,我路过听见有人在说话就过来瞧瞧是谁这么无聊在湖边晒太阳,哟,原来是你俩,怎么这是想不开要跳河还是觉得自己太白想晒晒黑?”

苒婴慌不择路,差些一脚踩空摔进湖里。她看了看身后的湖水,不敢再动。

“苏先生,我…”

“你怕什么?我又没对你怎样。”苏衍摆上一副慈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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