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端详着这件大氅,伸手抚过锦缎面料。孔雀羽翎捻做的丝线,绘制了这幅北国山水图,曾是赵国王宫宝物,赏赐给了当时的元帅,随他出征数次,在冰天雪地的战场上,救了他一次又一次。
泽渊颤抖的双手高高举起:“泽渊拼尽人脉,终于寻得,少主……如何处理?”
左卿眉头紧锁,手掌下的山水图被他抓得扭曲。
“少主?”泽渊小声询问,他自知方才的话令少主想起了往事,不禁十分自责。
如果玄家尤在,这件珍宝定是六国最耀眼的,将他穿在身,走在赵国的街上,一定能引来无数驻足和羡煞,可是……
左卿沉默地松开手,苦涩的笑了笑,道:“它消失了十年,如今重现,定会引起骚动,还是将它毁了吧。”
泽渊震惊地看着他:“这可是老爷视若珍宝的东西,您…”
“它不该出现在容国,更不该,出现在我身边。”
泽渊遗憾地垂下手臂,但是手却仍旧执拗地抱着它,迟迟不肯放弃。
左卿对这位玄家的老管事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馈赠,能让一个武功超群的人甘愿在玄家做一个管事,并且如此忠心耿耿。他的身份、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从未问起,而他也从未提过。
左卿俯下身,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泽渊长老,您岁数比我大,应该要比我看得开。”
泽渊撑着膝盖站起身,点点头说:“是泽渊越界了。少主既已吩咐,那泽渊一定照办!”
左卿看着眼前这位固执的老头,无奈万分。
泽渊发现他面上的的异样,立即跪在地上,“是泽渊说错了话!”他几乎要哭出来,“少主人千万保住身子,万不可受到情绪的影响!”
左卿淡然笑了下,将他扶起:“你不必这样,现在我不是少主人,你也不是玄家的管事。”
泽渊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立即纠正道,“是是是,我现在是泽渊,那少......掌事大人现在有何打算?”
“明日就是比武招亲了,我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泽渊又有种想跪下去的冲动,但还是压制住了,恭敬的回道:“大人尽管吩咐。”
“明日擂台上,西楼会最后上去,我需要你安排一个武功在他之上的人。”
泽渊听得糊里糊涂,“大人若是想要西楼胜出,为何还......”
“你尽管找来便是。”
泽渊忙以为惹他生气了,急急跪下去,左卿按住他,无奈道:“以后这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还是要改改。”
泽渊尴尬地笑了笑,“武功高强的人是有,我立刻去通知手下的人,还能赶上明日的比武。”
“劳烦了。”
“大人千万别和泽渊客气!泽渊可受不起。对了,大人昏迷之时砚生来过,留在这封信便赶回去了。”
左卿疑惑的接过信打开看,不由得展颜,“徐娘又有新消息,真是天助我也,明日比武有场好戏看了。”
泽渊好奇的瞅了眼信上的字,无奈看不清,又好奇不已,只好硬着头皮问:“徐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