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倌被她的气势吓得一哆嗦,磕磕巴巴地说:“是……是有人在传,具体是谁也……也追究不了了。”
长孙越点头附和:“苒婴受了委屈却不能申诉,我们是她的同窗理应为她站出来!”
“你是想借此良机打击长孙熹吧?”苏衍的眼睛死死盯着长孙越,犹如一双手,无形中将她的虚伪扒得一干二净。她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锦倌对她的懦弱感到厌烦,挺起胸膛说道:“就算如此,长孙越有理有据!她长孙熹哪有一丝半毫做继承人的样子,虚伪,冷血,没教养,她简直就是长孙家的奇耻大辱!”长孙越暗中扯了扯她的手,让她别再说了,可是锦倌刚说得起劲,哪能罢休,继续说,“长孙越虽然傻了些,胆子小了些,起码行得正坐的直,她才是最有资格继承之人!而且,长孙家除了她也无人可以继承了。”
苏衍暗自发笑:“你们说要来听苒婴的案子,现在看来听案是假,借机打听长孙熹把柄,助长孙越代替之,才是真吧?”
棉被里的两人都怔怔地看着苏衍,最后在她的威严下,不得不点头默认。
锦倌小心翼翼的说:“长孙越常年在她堂姐的威势下抬不起头,虽然都是长孙家的孙女,待遇却天差地别,您也看到过长孙熹那张嘴脸了,若再不为所动,将来的形势恐怕对她大不利。”
锦倌的话当然正确,但是那奸诈女孩可从未落下过把柄,这可从何下手?
苏衍陷入了苦恼,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容国又落起了雪,书院已是寒霜裹叶,湖水结冰,院中那些曾经盛开的花树如今也是一派萧条之色。
左卿将自己关在屋内已有多日,期间不是品茶,便是从书架上寻来一卷书,盘腿坐于窗前,有时阅书,有时也望着窗外的景致出神。
砚生捧着暖炉哀叹一声,转身开了门出去,门再开时,却是西楼的声音,怀里还抱了个木头锦盒。随着他进门的动作,冷冽寒风灌入,将食案上的书籍吹得啪啪作响。左卿这才回过神来,抬眼瞟了眼门口,漫不经心道:“雪越下越大了,你还跑来跑去受罪,这是嫌命长还是我这儿的茶好喝,你要来蹭几杯?”
西楼无奈的笑了笑,说:“你真是一日不损人心里就不舒服。既如此,徐娘做的点心就只能原封不动送回去了!”说着要离开。
“慢!”左卿这才放下书,注意到那锦盒,再次确认,“真是徐娘送的?”
西楼忙不迭跑回来把锦盒打开,又倒了两杯热茶,一边喝茶一边对他说:“徐娘来若水也有些日子了,学做了些糕,特地让我送来了。”
左卿端详着手心那块茶绿色方形糕点半晌,突然问:“你偷了几块。”
西楼不悦:“我连布裹都未拆,你怎断定我偷了?”
“徐娘何时这么小气,送吃的只送这三块?”
西楼一屁股坐在他身侧,抱怨道:“路途遥远,天寒地冻的,你还不允许我吃两块垫垫肚子?”
左卿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两块糕点,自己怎么还追究起来,立即将暖炉递给他,以表歉意。
“既然来了,暖暖身子再回去吧。”
西楼没有去接暖炉,突然严肃地对他道:“砚生说你这几日情绪不振,原因为何?”
左卿这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风风火火的过来,原来是砚生误会了,便对他解释:“我不过是在想事情罢了,砚生太紧张了。”
“是墨斐?”
“是啊,当今六部之首,朝廷栋梁!接二连三失去左膀右臂,接下去我必须小心谨慎,万不能操之过急。”
“姬煜倒台,连带着那些小喽啰都安分了,门下省总算是肃清一片。下一步,你作何计划?”
“快年关了,鸣金收兵。”
“你要按兵不动?”西楼有些焦虑,“可是三省六部尚有多人还未剔除,日子一长,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那个中书令梁鸾,还有谈岑,此二人最为棘手,还有长孙无争,你千方百计找来兵器谱不就是为了拉拢他?这么些事儿摆在那,你还能坐得住?若墨斐真的产生了警惕,我们更应该赶在他有动作之前尽快将之党羽铲除!”
“非也。”左卿否决他的想法,“墨斐现在一定在观望,若真的动手,不就中了他的圈套?兵器谱上下卷都已找到,但去见长孙无争的时机还未到。至于梁鸾,他位高权重,极为谨慎,一时无从下手。我已托徐娘动用云来阁的关系去搜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消息,梁鸾也得先放一放。”
“所以可以先铲除长孙勋,正好从他那里查一查墨斐的矿产,必有玄机!”
“长孙勋无儿无女,只不过是长孙家的养子,至于把柄……”左卿失望的叹了叹气,“十年如一日的清廉,从不贪污受贿的长孙大人,我对他竟无从下手。”
西楼抓住机会,对他说:“早知道你会没头绪,我过来就是提醒你,若要找突破口,长孙熹是关键!”
左卿神色一亮,随之心中已有了计划。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看小说吧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