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眼见对方斥候还击,也不知道是蒙的,还是射得准,竟有一根骨箭极其迅捷地朝自己面门正中飞来。
他百忙之中,只来得及侧过头去,就听当的一声大响,骨箭射在他的头盔侧面,箭头粉碎,箭矢弹了出去,铁盔鸣响不断。
振动从头盔穿到脑袋,袁熙耳中嗡嗡作响,嘴中泛出了血沫,他忍不住踉跄后退了两步,赶紧伏低身子。
他心中暗骂自己愚蠢。
该死,初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就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这两年,他随着麴义练习箭术,时常出来打猎,也遭遇过几次小股流寇,并亲手射杀过几人。
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迅捷凶狠的反击,这股匈奴人不简单,自己太大意了!
袁熙借着树木遮掩,换了个位置,站起身来,此时身边其他弓手已经起身射完了第二轮,又复蹲下。
他随着众人站起,齐齐射出了第三轮箭,箭雨落下,当先冲上来的几名匈奴轻骑被连人带马射倒。
袁熙一边换位蹲伏,一边清楚看到,这次自己的铁箭射中了对方马头,上面的人猛地摔了下来。
他心中暗道不错了,相隔百步,基本看运气,起码没射空。
不过也是时候该走了。
这是一个有些坡度,但不提高的丘陵山地,对方纵马也能冲上来,如今天亮,不同于晚上,再不走就跑不了了。
他招呼着几十名弓手往回退去,到了丘陵背面,那里拴着几十匹驽马。
所谓驽马,是品相低劣,不适合做战马,单单用来干杂活的马,平时都是随便放出去吃点野草,能活下来就行。
袁熙身为这支骑弓队的统领,也只能骑这种劣马。
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十匹好马,都交给麴义去训练重骑兵去了。
因为喂养一匹真正的战马,实在是太贵了。
要养出一匹真正的战马,不仅要选用优质的战马,还要食用好的牧草,间杂以精粮鸡蛋,养出来的马才会在耐力和力量上有所突破。
汉朝一名精兵,一月口粮三石左右,而战马所要的粮草粮食,数倍于精兵!
这还不算,一名骑兵,至少有三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