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这套东西,已经是官场里面的潜规则,既不脏自己的手,又能让所有人得了好处,皆大欢喜。
如今袁熙却是要说从底下查起,让许攸一时分不清,是袁熙开玩笑安慰自己,还是真要这么做?
许攸心里正七上八下,郭嘉却是走了进来,笑道:“久闻子远好酒,怎么能不来嘉痛饮?”
“我在颍川之时,就久闻子远先生大名,如今得见,怎能不敬先生几杯?”
郭嘉转向袁熙,“公子不会怪罪嘉擅自做主吧?”
袁熙笑道:“先生来的正好,这些日子子远先生劳苦功高,按道理也是我该摆酒感谢才对。”
他一招手,便有婢女端上酒菜,其余有陪酒的,有献舞的,一时间场面热闹起来。
许攸被郭嘉灌了几杯酒,也没法和袁熙再明说了,只得暂时撇开心思,和郭嘉对饮起来。
袁熙心道郭嘉来的真是及时,许攸也不是个好忽悠的,正好郭嘉能帮自己遮掩,让许攸拿不准自己的真实想法。
自己要的就是让许攸心里没底,战战兢兢做事,从而不敢在这个时间点搞事。
许攸确实是个雷,但让他什么时候爆,如何爆才能发挥最大作用,才是袁熙想要的。
他见许攸和郭嘉相谈起来,找个借口说身体不适,便先行离席,让这两个顶尖谋士互相拉扯去吧。
他走出去时,见孙礼还站在门外,手按刀柄,便即笑道:“你倒是实在,今晚用不着你刀出鞘,别这么紧张。”
屋内正在倒酒的许攸把手一抖,酒壶嘴一偏,倒地满桌就是。
郭嘉醉醺醺地拉着他的手道:“子远先生醉了!”
“嘉别无所长,唯独在酒量这一点上,要比先生强一些呢!”
许攸心道强你个头,我就是没心情喝而已,看把你能的!
然而他知道郭嘉是袁熙谋主,也是个得罪不起的,当下强笑道:“奉孝先生智计百出,助使君立下了赫赫功劳,攸自愧不如啊。”
郭嘉打着酒嗝,摇头道:“先生此言差矣,先生之才,百倍于嘉,只是没遇到好机会而已。”
许攸狠狠灌下手中的酒,“奉孝知我啊,只是如今本初公大势已成,只怕以后立功可就难上加难了。”
“而奉孝先生辅佐显奕公子则不同,幽州百废待兴,大有可为啊。”
郭嘉眼睛朦胧地拍着许攸肩膀,“子远先生想得窄了啊。”
“先生的机会,不比嘉少,甚至要多上数倍呢。”
许攸心中一动,“此话怎么说?”
郭嘉口齿不清地嘟嘟囔囔起来,许攸凝神静听,心里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袁熙和孙礼在外面说着话,听道郭嘉已经在给许攸上眼药,微微一笑,不管许攸信不信,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去了。
因为是人总有欲望,尤其许攸这种自视甚高,又热衷功名利禄的人,更容易上套。
总有一天他会做出选择,到时就是可以用反间计的时候了。
袁熙见夜色已深,也没有回去再见许攸的必要,便让孙礼先回去照顾家眷,他则是回屋而去。
走到院子角落,一阵风吹了过来,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他定睛一看,这不是先前自己搭的木楼吗?
这木楼建的时候,本就不太结实,大风吹来就会微微摇晃,后来袁熙和蔡昭姬曹宪上去多了,木楼摇晃的厉害,有变成危楼的趋势。
后来袁熙离开,这木楼这么长时间没人修复,眼见破败的更厉害了。
袁熙兴起,使出五禽戏里面的动作,迅捷无比地蹿上木梯,蹬蹬瞪脚步连踏,身形迅捷无比的攀爬而上。
只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丈多高的木梯,袁熙就攀爬了一半,但随着他高度的升高,木楼晃的更厉害了。
只听吱吱嘎嘎不停,木楼来回摆动的幅度愈发变大,就听上面一声惊呼传出。
袁熙一愣,停住身形,“谁在上面?”
过了一会,侯氏的声音从木屋里轻轻传了下来,“是妾。”
袁熙身在半空,心道有了上次那种事情,你倒还敢上木楼啊?
不过说来,这次是我把你堵住了?
嘿嘿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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