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身边自顾自专心对付酱焖肘子的吕玲绮,稍稍侧过身子,压低声音道:“前日我收到了刘豫州专门给我写的密信。”
“刘备认了糜家女郎作为义妹,欲以朐城作为嫁妆,和我联姻。”
太史慈一怔,随即失笑道:“公子现在可是天下人眼里的香饽饽了啊。”
“要知道朐城港口,可是东海最大的码头,糜家船队便是以此为据点行使海路生意,获利颇为丰厚,这嫁妆可是下了血本啊。”
“也难怪刘豫州如此想要交好公子,公子年纪轻轻便据有两州,除了两位袁使君之外,天下竟无可风头压过公子者。”
袁熙苦笑道:“兄就不要取笑我了,咱们心里有数,这两州水分不少,尤其是徐州这边,三家联盟越发脆弱,刘豫州此举,未尝不是借助我的名声对抗袁谭。”
“朐城海路冲突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糜家商队这半年来屡遭青州海盗袭击,都入不敷出了,刘豫州此时把这烂摊子抛给我,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太史慈哈哈大笑,“公子说的有理。”
“不过美人在前…..”
他醒悟食言,连忙住口,却听吕玲绮慢悠悠把口里肘子咽下,一边慢悠悠道:“将军大大方方说便是,我耳朵灵的很,屋外的鸟叫都听得到。”
“我这夫君什么德行,我早有所耳闻,但我除了练武打仗,对这些事情也没有多大兴趣,你们尽管说便是。”
袁熙太史慈相对苦笑,袁熙趁机道:“她是德州徒弟。”
太史慈早已听说麴义战死,神色沉重,叹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不知道接下来,还要死多少有名有姓人物。”
“慈要能死在战场上,也知足了。”
袁熙听了,强笑道:“将军长命百岁,这是杞人忧天了。”
太史慈摇头道:“公子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身体。”
袁熙只得岔开话头,说道:“德州长于单戟,但她却是双戟顺手,其招数转折之间,常说还有些滞窒,并不能完全融汇贯通。”
“兄之双戟天下无双,可否指点下?”
太史慈笑道:“不敢这么说,只能说还未逢敌手罢了。”
吕玲绮听了,心道未逢敌手?
这口气是不是有些大了?
但吕玲绮知道,不管怎么说,太史慈作为袁熙麾下和赵云齐名大将,本事肯定要比自己高得多,当下她回去换好武服,拿出双戟,对太史慈施礼道:“还请将军指教。”
她走到中庭,摆个架势,正在说话的郭嘉和陆逊见了,也站起身来,走到台阶旁观看。
吕玲绮从慢到快,舞动起来。
院内一脚的小屋里,闭目养伸的杨凤听到风声,缓缓睁开眼睛。
她吃力地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脚镣,缓缓走到铁窗面前,便看到了院落中央使戟的吕玲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