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郎看着少女踩着月光进了屋子,把小豆丁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把小豆丁裹得严严实实。
正当少女要爬上床的时候,木大郎紧张道:“你要做什么?”
杨慕看着木大郎终于变了脸色,饶有兴趣道:“睡觉啊。”
木大郎皱眉,“为何一起睡?”
杨慕无奈道:“因为没有别的屋子,而且你是我的压寨相公。”
木大郎被子里的手指用力握紧了一块碎瓷片,这是他白天的时候好不容易藏好的。
男人,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他虽然因为解蛊的原因,全身无力,可不代表会予取予求!
如果这女人要用强的,他就用瓷片划破自己的脖子!
他咽下口水,不敢看少女曼妙的轮廓,结巴道:“不,不能一起睡。”
杨慕翻白眼,“呵,都一起睡了几天了。”
木大郎脸色瞬间黑沉下去。
他的名声,他的清白啊!
就这么闹着玩一样的,就没有了?
这事绝不能传回京城去!
杨慕不理他,继续爬上床,在最里面躺下。
木大郎看了看,二人之间还隔着一个孩子,心中稍稍安定下来,咬牙别过脸,侧了身。
杨慕盯着房顶发呆,睡得太早了,也没个夜生活,真无聊。
明天得再去趟后山,搞点好东西,去县城卖了。
再买点日常的东西回来,最好能找到什么商机,赚点钱。
否则分家之后,就不能蹭老杨家的米面油了,坐吃山空的话,日子会越来越艰难。
忽然,一阵响动传来,像是什么东西在用爪子挠门。
杨慕坐起来,下床查看。
门外是大黑狗,湿淋淋的,打着哆嗦。
原来是下雨了。
之前太冷的时候,曹小雪好心让黑狗进屋子里来睡过几晚。
黑狗见大门开了,忙摇了摇尾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祈求。
杨慕让开大门,黑狗试探着伸进来一只爪子,观察着杨慕的反应。看到杨慕并没有生气,连忙溜进来,轻车熟路的找到偶尔属于自己的墙角,缩成一团。
杨慕去大箱子里找了几件全是补丁的衣裳,垫在地上。
大黑狗难以置信又充满感激的看着杨慕,之后小心翼翼地蜷缩在衣服上。
杨慕摸了摸大黑狗的脑袋,上床睡觉了。
杨石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打着小呼噜。
木大郎则是全程装睡,只要他看不见尴尬,尴尬就看不见他。
前院,婆媳三人继续开小会。
赵氏肚子饿了,让两个儿媳去做饭,可厨房在后院,杨慕也在后院,所以两个儿媳都不想去触霉头。
三人推诿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饿着,等明天那赔钱货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她们再去后院做饭。
……
木大郎是被杨石头摇晃醒的。
“姐夫,次(吃)饭!”
木大郎愣了一瞬间,才想起自己现在“压寨相公”的处境,有心想告诉杨石头,不要叫姐夫。
可想了想,人在屋檐下,暂时先低头。
他脸黑了三秒,最后还是拿起床边的饭。
米粥,撒了粉红色的腌萝卜丁,闻着到是爽口。
用勺子舀了米粥放入嘴里,木大郎眼神一亮。
米粥香甜浓稠,萝卜丁带着淡淡的酸辣味,清脆开胃。
是那姑娘做的?这么好吃?
“你姐姐呢?”木大郎边吃边问。
杨石头手里玩着小石头,奶声奶气道:“后三(山)。”
此时,屋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石头!”
小石头脆生生“唉”了一声,“哒哒哒”跑出屋子。
屋外来的,是朱嫂子,王婶子家的媳妇。
王婶子一家和曹小雪关系不错,时常也有照顾杨慕和杨石头。
王婶子的儿子周大壮还把曹小雪从河里救上来,一路背着回了老杨家。
今天杨慕上山之前,去了一趟王婶子家,让朱嫂子抽空去看看杨石头和木大郎。
当着外人的面,赵氏也不能太过分。
朱嫂子笑盈盈的摸着杨石头的小脑袋,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和孩子聊天。
“石头,早饭吃饱没?”
杨石头点头点头,开心道:“次(吃)饱啦!”
小豆丁拍了拍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肚,姐姐做的米粥好好吃!
而且他记忆中,这是第一次早饭吃得这么饱!
娘活着的时候,他偶尔也能吃上早饭,不过也就是清汤寡水的菜汤,不顶饱。
杨石头笑着,丢掉手里的小石头,大黑狗跑着去捡。
朱嫂子叹了口气,这老杨家大房的姐弟真可怜,爹娘都没了,祖母赵氏又是那样,还不知道今后会过什么日子。
希望那个招来的女婿能下地干活吧,这样的话,姐弟俩也能稍微轻松些。
不过,好像听丁氏说,那人是个病秧子?
朱嫂子看着杨石头和狗玩的开心,问:“你姐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