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都透露出些许风尘气来。
她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她是jì • nǚ意外怀孕生下的女儿,自小就在妓院长大,后来她娘去世,她自己也做了jì • nǚ。
她被一客人在妓院后门殴打,柱子路过时救下了她。
自此,红颜倾心,索性直接跟来了山寨,不回去了。
不管是那客人还是妓院,谁都不敢招惹土匪,只能认了。
春花笑道:“这里虽然是个土匪窝,可这里的爷们要比外面那些人讲道理多了。”
杨慕心里微微叹息,春花自小的生长环境,很难能遇到好人,所以她认为山寨外面的都是坏人。
也不怪她以偏概全,自小身边就都是不怀好意的人,她在泥泞中长大,如今还能从良,已然是难能可贵了。
多少人的生长环境比她优渥,却笑贫不笑娼,三观歪到姥姥家。
春花注意到了木大郎拿起了第五个馒头,“噗嗤”一声笑了,道:“慕妹子的郎君也这般能吃吗?倒是应了那句古话‘自古翁婿性子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木大郎手里拿着馒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杨石头吃的肚儿圆,满足的靠在椅背上,眯着小眼睛晒太阳。
小家伙晒完正面晒背面,萌哒哒的样子,惹得春花喜欢的不行。
此时杏花端了两碗水来,热情道:“喝热水!”
夫妻二人道了谢,一人一海碗水,边吹边喝。
杏花问:“小姐,我,我能打听个事吗?”
这还是第一次听人叫杨慕小姐,她反应了片刻,才知道是在叫自己,诧异问:“什么事?”
杏花有些踌躇,半晌之后才开口问:“二当家带着小姐姑爷上山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一个有石头屋子的院子?就是三间石头屋子,一个篱笆院子。”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
杨慕歪头想了想,道:“是遇到过,在前面那座山的山脚下,对吧?”
杏花眸子一亮,忙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院子!那……里面有人吗?”
杨慕还在回忆的时候,木大郎开口了:“没人了,至少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院子里涨了不少杂草。”
这小姑娘不错,不叫他“压寨相公”,而是叫“姑爷”。
杏花眸子里的光暗下来,半晌没有说话,最终默默走了。
春花小声给二人解释道:“那是杏花的家。她那狠心的爹娘为了给她哥哥凑娶媳妇的钱,将她卖给了咱们白云县有名的恶霸刁有德。好在杏花机灵,提前跑来了山上躲了起来。有了咱们山寨保护,那刁有德便也没了法子,只能去找杏花爹娘退钱。”
她不屑的撇撇嘴,道:“杏花爹娘早就将卖女儿的钱当做娶媳妇的聘礼送去了儿媳妇家里,哪里还能拿得出来?刁有德便将杏花爹和那个没用的哥哥卖去采石场做工了,她娘好像被卖去了浣衣厂子里洗衣裳。
“那儿媳妇家里一听说,杏花家里惹了刁有德,哪里还肯将闺女嫁过来?卷着聘礼跑了!”
杨慕心里大呼痛快,可看刚刚杏花的样子,似乎是有些难过的。
春花道:“此次下山,只怕大当家是要给杏花做主的,你们就瞧好吧!”
……
且说这边,曹牡丹带着一群土匪雄赳赳朝着山下走。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其实下山的时间往往要比上山快多了。
况且土匪一行人心中都憋着气,一个个走得脚下生风。
路上,方富贵已经将杨慕分家之后的所有事都告诉了曹牡丹。
伍大碗有些诧异道:“慕丫头竟然是个这样有仇必报的性子吗?”
之前见过的几面中,每次看到慕丫头,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