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住在这里？”龙小野手指前方。
“嗯，我爸孝顺，认定奶奶最大，就该住在中间。”高丽娜带着几分得意。
“别怪我多嘴，这其实不对。”
龙小野解释，这栋别墅居中，就该是一家之主居住，镇住四方，也等于稳定根基。
老人家可以住在最东侧的别墅里。
东为大，这也是尊敬。
或者，跟一家之主同住这栋别墅也行。
高丽娜若有所思，连忙问道：“这对奶奶有影响吗？”
“不会很大。”
龙小野摇头，“如果你们住习惯了，也可以不用刻意改变。”
进入别墅，坐在大厅里。
立刻有保姆端来茶水和果盘。
随后，老太太就被人搀扶着，从楼上下来了。
穿着红色绸缎衣服，戴着绣花的小帽子，个子不高，身形消瘦。
头低得很厉害，还在左右摇晃。
“找回妹妹，奶奶很开心，精神状态格外好，还常出去照顾花草。只是最近两天，情绪就很低沉，经常一个发呆，嘴里嘟嘟囔囔，听不清说什么。”
高丽娜又补充一句，“去医院检查了，都是些常见老年病，糊涂的原因却没找出来。”
“多大年纪？”龙小野打量着老太太。
“八十四。”
高丽娜回答，又说：“都说七十三，八十四……”
龙小野却摆手打断：“民间说法，没有理论依据的，奶奶看起来，身体一直很弱吧！”
“还不是因为，小妹丢了那么多年，老人家的心里负担也很重，平时也没个笑模样。”高丽娜说着，眼圈不由红了。
老太太被扶着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到龙小野，却咧嘴笑了，探身问道：“小伙子，哪个村来的？”
“芳原村的。”
龙小野笑了笑，也不明白，老人家咋就认定自己是村里人？
高丽娜不由打了他一下，跟老人家也开玩笑。
“芳原村？那可是个好地方。小伙子，定亲了吗？”
“定了，邻居家的火妮。”
高丽娜眼白上翻，没好气道：“奶奶，那是个擅长烧火的丫头。”
欸！
老太太却不以为然，反而盛赞龙小野有眼光：“火妮是个好孩子，做人朴实，身体也结实，不惜力气。就是黑了点儿，不过看着恬静嘛。”
这都是什么啊！
高丽娜简直无语，只能认为，奶奶确实糊涂了，侧身问道：“小野，你觉得奶奶是什么情况？”
“像是时日不多。”
龙小野坦言。
高丽娜俏脸变色，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哀求道:“你救救她，老人之中，她年纪不算很大。”
“别急！”
龙小野起身，来到老太太跟前坐下，看似无意的轻轻抓住老人家的手腕，查看她的身体情况。
“昨晚啊，做了个梦，一条宽宽的黄沙路，有很多人，都不言语，急着往前走……”
老太太自顾自的说着，跟着就哼出一首不知名的歌。
歌词听不清，有点像是念经。
龙小野侧耳仔细倾听，好半晌之后，这才问高丽娜，“爷爷什么时候走的？”
“十一年前，七十三岁，他跟奶奶是同龄人。”高丽娜回答。
“他临终前，说过什么吗？”
“我不知道。”
高丽娜摇头，连忙拿出手机。
“等我问问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