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见素摇摇头,“你很会用春秋笔法,一般市井骂人的话和辱骂先人,我孙子分得清楚,他就是在辱骂韦家的列祖列宗。”
“好吧!好吧!我说他是市井骂人你不信,非要说他是故意辱骂先人,我说不过你,就算他骂了韦家先人,但你儿子给了他一耳光,这可是胡人的奇耻大辱,是要杀光对方全家的羞辱,这一巴掌可以抵消他乱骂人吧!”
安禄山的语气渐渐变得严厉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我孙子没有关系了,侍卫丁勇杀伤你儿子,第二天我们公开上门道歉,把丁勇绑去给你发落,你不接受,我今天再向你道歉,你还是不接受,你到底要什么?难道非要把我儿子杀了,你才满意吗?”
说到最后,安禄山已经怒不可遏了。
李隆基拉长脸道:“安使君,不要失态!”
安禄山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微臣在边疆保家卫国,儿子孤苦伶仃一人在京城被人欺辱,微臣心里难过啊!”
韦见素这时已经明白了,他们父子二人挖坑都是一样,安庆绪用计把自己孙子激怒,安禄山用计让自己愤怒,不接受他的道歉,他就有话说了。
韦见素异常平静道:“安节度使,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了,我孙子被毁容,是他的命,你根本没有必要道歉,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到此为止吧!”
李隆基已经感受到了韦见素心中的刻骨仇恨,他心中暗暗思忖,这两人斗起来倒不是坏事。
李隆基又问道:“那个伤人的丁勇何在?”
安禄山连忙起身道:“陛下,他昨晚已经自杀了,他害怕连累家人,便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然后自杀身亡。”
李隆基点点头,“虽然不是安庆绪本人动手,但手下伤人,他有管教不严之责,免去他的鸿胪寺少卿之职,在家反省半年,不得出门!”
安禄山躬身道:“微臣谢主隆恩!”
李隆基又对韦见素道:“令孙虽然坏了相貌,但他才华没有丢,从现在开始,升他为左藏令,主管朝廷左臧库。”
韦清玄原本是从八品的太子左春坊录事,升为从七品左藏令,连升三级,韦见素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躬身道:“谢陛下厚恩!”
李隆基又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朕要将相和,不要窝里斗,以后不允许再为这点小事争斗,传出去,让天下人笑话。”
两人起身道:“遵旨!”
“朕身体不适,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