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北面山道上隐隐传来一片叫骂声,声音很大,人数众多,新月对李邺道:“刚才我看见好像是安庆绪的马车从北面山道下去了,是不是把别人的路堵了?”
刚才李邺也看见了,安庆情绪的马车气势汹汹向北山道下去了,他在自己这里吃了亏,憋了一肚子火,肯定要挑衅滋事,把普通百姓暴打一顿,便故意往北山道下去。
不知道那个倒霉蛋遇到了他,听声音,好像是发生冲突了。
当然,能乘坐马车直接上山,必然也不是好惹之人,十有bā • jiǔ也是权贵。
“去看看,安庆绪和谁发生冲突了?”
一名武士疾奔跑下去查看,片刻回来禀报道:“启禀公子,好像是杨家!”
李邺愣住了,还真是有意思,安庆绪居然遇到了杨家,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吗?
李邺忽然眼珠一转,这是个机会啊!
他回来对新月笑道:“有点内急,你们稍等片刻,我去方便一下就来。”
独孤新月笑道:“快去!快去!我们等你就是了。”
李邺快步向远处的茅房走去,其实他一转道,便向山坡方向滑去。
李邺躲在一棵大树背后看得很清楚,两辆马车僵持在山道上,谁都不肯后退一步,下面的马车车窗内探头出来一人,挥手大喊大叫,正是杨国忠的次子杨昢。
杨昢只有十九岁,娶万春公主为妻,官任鸿胪寺卿,堂堂的从三品gāo • guān,比李邺还要牛叉,李邺的官职好歹还是战场上打出来的,杨昢啥都不是,刚成年,就直接出任鸿胪寺卿,什么过度都不需要。
今天是休日,天气又好,杨昢自然也带着公主妻子出来秋游,没想到正好遇到飞扬跋扈的安庆绪逆行下山,把山道堵死了。
杨昢也同样不是好惹的人,他怎么可能在公主面前认怂后退,何况对方是逆行,他是正常上山,是占理的一方,他立刻喝令武士上去动手,把对方马车逼回山上去。
双方的武士已经厮打在一起,安庆绪把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在杨昢身上,杨昢则想到兄弟杨晞之死,心中也同样怒火中烧。
既然双方都不肯退让,那就让手下狠狠恶斗一场,谁败谁退。
安庆绪几名手下躲在马车旁拿着弹弓乱射,当然,他们不敢射杨昢,只敢射杨家武士,只是铜弹无眼,有时也会打中马匹,车夫们都战战兢兢保护住马匹头部,生怕马匹受惊出事。
李邺看到了机会,从口袋摸出一颗白铜弹子,轻轻掂了掂,手一挥,铜弹子刹那间射向杨昢,探头在车窗外的杨昢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倒在马车内,左眼鲜血直流。
当杨家马车紧急下山,带着身受重伤的杨昢赶往城内时,李邺已经带着两位小娘子坐上了独孤家的画舫,画舫向西南方向的独孤园宅驶去。
阳光温暖,和风习习,坐着自己家的画舫,桌上还有热腾腾的香茶和精美的点心,让李邺心中感叹,有权有钱真好。
光有钱不行,再有钱的商人也只能在划定的范围内坐船游湖,不能靠近芙蓉园,也不能靠近私家园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