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道:“派去的人可靠吗?”
李俶低声道:“父亲放心,他是死士,我答应照顾好他的妻儿,他已经服毒自尽了。”
李亨想了想又确认道:“我的信件都找到了吗?”
李俶点点头,“就是父亲说的,一共五封信,孩儿都看到了,全部烧掉,为了防止万一,孩儿又同步派了一名心腹赶去太原节度使府,去程千里的书房寻找其他信件,应该没有任何收获。”
“这个去太原的人也要处理掉!”李亨做出一个抹喉的动作。
“孩儿一定办妥!”
李俶迟疑一下,又担心道:“程千里的一封信在皇祖父手中,这封信会不会成为父亲的罪证?”
李亨摇摇头,“杀一个家丁也要找个理由,何况是堂堂的太子,程千里已死,谁知道那封信是不是伪造的?是不是程千里想陷害我?理由不充分,你皇祖父也没法向天下人交代?”
“这次多亏了李詹事提醒。”
李亨也叹息道:“先祖太宗皇帝就说过,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李岱一直平淡无为,我还猜疑过他的忠心,可在关键时刻,他的忠义就显示出来了,他和他儿子真不一样,我会记住他。”
李俶也知道,父亲一直对李邺献给天子的三百万金币耿耿于怀,对他心怀不满,但父亲却认定李岱是一个厚道仁义之人。
李俶也没法解释,便安慰父亲几句,告辞走了。
李亨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得意,自己釜底抽薪,干掉程千里,父皇还认为庆王能取代自己吗?
十一月中旬,李邺的队伍抵达了甘州张掖县。
裴方大喜,让次子裴健在城外搭建军营,让军队和骆驼休息,货物也卸下了。
李邺跟随舅父裴伽来到裴府,一家人自然很欢喜,摆宴欢迎李邺的到来。
吃罢晚饭,李邺来的外公的书房,大舅裴伽也跟了进来。
李邺问道:“这次我带来一百万斤棉花和两百万金币,我想存放在外公这里,方便吗?”
裴方点点头笑道:“棉花我知道,就是纺织白叠布的原料,张掖也有,粟特人从西方运来,在张掖纺布,再贩运去长安卖高价,棉花就寄存在官府仓库内,我借给你几座大仓库,至于两百万金币,还是放我府上比较安全。”
“高仙芝会猜疑吗?”李邺问道。
裴方冷笑一声道:“听说高仙芝在长安述职没有通过,准备在长安出任右羽林大将军,上次天子没有让他率军收复沙州,我就知道他不长了。”
“那河西节度使谁出任?”
裴伽缓缓道:“还是和之前一样,由哥舒翰兼任,实际上还是各管各的,这样最好!”
“除了高仙芝被免去河西节度使,长安还有什么重要消息?”
裴方父子对外一眼,裴方惊讶道:“程千里被刺杀之事,你不知道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