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良喜欢一个人许久了,还以为这辈子都不没有机会遇见她,可没想到上苍怜悯,竟能得到一道圣旨。
他从小就没得到过什么好东西,这次上苍赐给了他最珍贵的人,他得放在心尖尖上捧着,若是因着鱼水之欢和孩子的事就夺去他最珍视的人,那他必定会悔不当初。
郁良自认不是一个运气好的人,所以能够得到一分都是上苍怜悯,但这些话他不会讲给卫央听,阿娘曾经说过,能得一喜爱之人,必当爱之护之尊之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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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回还的极快,一连几场春雨下过之后,日子便变得暖和起来,卫央的眉头却愈发舒展不开,掐着日子,陕北一带的涝灾快要来了。
果不其然,四月初五的这日夜里,二更天的梆声刚刚敲过,便有人匆匆忙忙的来了府里,操着尖锐的声音道:“七王爷,皇上急召唤您入宫呢。”
卫央也披了衣服起身,郁良却握了握她的手,“没什么大事。”
卫央抬头望向他,终是没忍住舔了舔唇道:“若是有地方发生涝灾,父皇让你出发赈灾的话,先别急着答应。”
“你怎知是因为涝灾?”郁良不解道:“说不准是边疆战事再次告急呢。”
卫央皱了皱眉,“近几日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个没完,心里总是有些慌的,地界不好的地方发生涝灾不奇怪。”
郁良拍了拍她的手,“安心等我回来,无事的。”说着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郁良走后,卫央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拿出了医书来读,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外面又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拍打着屋檐,化成雨线缓缓落下,在人们的眼前幻化成雨帘。
她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心绪如同外面的雨声一般,杂乱的厉害。
次日一早,卫央是在桌前醒来的,身上披了薄被,她动了动胳膊,身子都被压麻了,抬起头来,郁良果然坐在对面,还没来得及思考便问道:“何事?”
郁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陕北一带发生了涝灾,父皇正在从几个皇子中选择去陕北的人。”
“可是你?”事情倒真如同她料想中的那般发生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松了一口气。
郁良摇了摇头,“十一皇弟主动请命去了。”
卫央心下有了计较,可还未等她的话说出口,郁良便抢先道:“你之前说的事,我已经在筹办了,可还有些细节需同你商议。”
这时换成卫央不解了,“我之前说的事?何事?”
郁良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涝灾已经发生,想必会有许多难民涌入京城,介时那些官员们为了爱惜自己羽毛不知能做出什么灭绝人性的事情,我便按照你的想法开始让人在京郊筹备安济院,地方已经找好了,只是人员方面……”
卫央先是愣了一会儿,尔后勾唇一笑,没忍住上前抱了他一下,温声道:“你真的很好。”
郁良无奈摇头,“你这是算在发好人卡吗?”
“不。”卫央的脑袋在郁良的怀里蹭了蹭道:“这是夫君卡。”
郁良心里大喜,可还没来得及将人揽过来温存一会儿,人就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怀抱,信心满满道:“我知道人员从哪里来。”
“哦?”郁良给自己倒了杯茶,“何处来?”
“官员家眷中不乏想要建功立业,为百姓做实事的女子。”卫央道:“这些日子我在医馆可没有白待,跟那些大气的官员家眷们混的极好,有些人看上去不好相处,但褪去外表那一层壳,倒都是些重情重义之人。更何况,我还有开拓者。”
所谓的开拓者就是盛夫人和周夫人,这两人在京城中也算是豪门望族,往大了说,盛夫人可还是当今皇后娘娘的长嫂呢,单就这一门关系,想要攀亲的人就数不胜数。
卫央之前已经简单的跟盛夫人和周夫人两人透了个底,两人经过细细思索后都表示愿意支持她这个想法,有了这两人的引领,京城里势必会一股慈善热。
卫央和郁良的前期工作都做的不错,再加上两人都是干实事的人,郁良在京城中极有口碑,是故有些没事做的百姓们也都愿意帮着他做事,京郊那边算是另外建了个村子,只是房屋破旧了些,郁良出钱重新修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