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们带着一肚子问号,扛着镐头耙子,一路疾走回了村。
而村口,邰老爷子家门外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老弱妇孺。
邰老爷子和邰三爷坐在青石条凳上,都捏着烟袋锅儿,一脸的冷肃。
赶回来的村人见得这般,也不敢轻易开口问询啊。
直到,村里人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聚齐了。
邰三爷才开了口,“我记得,先前你们六叔家带着大伙进城干活儿的时候,我就跟大伙儿说过吧?咱们邰家有劲儿要拧成一股绳,有命一起活!旁人可以欺负咱们,但咱们自己人不能闹不合,是不是?”
村人不知道族长为何这么说,互相看看,小声应和。
“三伯说得对,我们都记着呢。”
“是啊,我们不敢忘啊!”
邰三爷却冷哼一声,重重敲了手里的烟袋锅儿,大骂道,“你们记着个屁!当老子岁数大了,脾气就好了,是不是?
“你们六叔从军中回来这么多年,给族里出了多少力,做了多少事,费了多少心!这些暂时不说,就是先前城里凿冰灯,给大户人家修葺房子,那件好活计没带着你们!
“人家能多赚钱,都放下了,宁可费钱费心,也要你们跟着沾点儿好处,日子好过一些,少饿两顿肚子。
“但是你们呢!你们都干了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族人们被骂懵了,互相看看越发疑惑了。
邰三爷也不用他们猜,直接喊了藏在人后的满仓子夫妻。
“满仓子,张桂花,你们出来!”
满仓子一脸心虚,不愿上前,却被村人们簇拥着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