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的话一说,朱元璋等人又一次看憨憨。
这时他们愈发确定下丘村的守村人在村子里的地位,他们眼中,箱子里的东西才重要。
结果箱子却是随着守村人走,无论写多少牌位,建多少祀堂,憨憨进去睡觉的才是真的。
正如没有太子的太子府,绝对不是太子府一般。
在下丘村子,村老和里长都无法决定哪个祀堂用来进行祭祀,而是看憨憨。
“陛下,队伍中没有书画高手?我是画不出来这样的图,我只能画简单的线条。”
里长不愿意大家把关注放到憨憨身上,催促朱元璋快画。
“东西不能来回折腾,咱多住些时日,不耽误国事,去找人,过来给咱临摹。”
朱元璋显然也想快点把图弄到手,然后再找人雕版,印出来一份份的小心收藏。
如果哪里有人造反或者发生灾害,可以看着图来部署。
他回忆一番,发现如今的大臣没有人能够好好临摹图,虽然这个图不难画。
比起一些名家的山水画,那个都有人能够造假,跟真的一模一样,包括墨晕。
当然,现在这个图,有一种最简单的办法就能取下来,揭层,看那个纸,可以揭出来四层,甚至是五层、六层。
不过朱元璋知道下丘村不会答应,自己一样舍不得。
箱子重新锁好,朱元璋派人在祀堂外面布置人手,他都想拿到自己的地方了。
“宜长,中午还喝羊汤,咱要喝点白酒,药酒,看了你提供的图,朕病了。”朱元璋扭头跟里长开玩笑。
“陛下莫要吓草民,喝羊汤就喝羊汤。”里长如今也不害怕了。
“憨憨平时在哪呆着?”朱元璋知道到了守村人比箱子还重要的情况后,更愿意和这个憨厚的少年接触。
“树,磨,嗯嗯嗯!”朱闻天指村口。
那个就是曾经的他喜欢呆的地方,因为他有力气,村民磨东西的时候他就可以随时帮忙。
“去那看看。”朱元璋看向里长。
里长无可无不可,顺着说:“陛下请!”
众人来到村口,能够看到三座牌坊,树和磨在牌坊里面。
树下有块石头,就是憨憨坐的地方,能够看着河水。
石磨上面和周围没有多少灰,显然有人经常打扫。
“憨憨就愿意呆在这里?”朱元璋用手推一推磨。
“当时村子没有大锅饭,各家吃自己的,总有人过来磨米,憨憨力气大,他白天守着,有人来磨米,他正好帮忙。
旁边一大堆小石头,憨憨从河里找的鹅卵石,谁家的鸡鸭鹅要往村外跑,他就会用石头打。
打得可准了,劲的大小也不差,不会把家禽打伤,公鸡和大鹅看到他就怕。
倒是村里养的狗跟他亲近,有时候他在岸上往河里丢石子,打到鱼了,狗跳下去把鱼给叼上来。
不过那时穷,没东西喂狗,狗就只能自己捉耗子吃,有时也吃草。
夏天的时候狗的皮毛最好,有蚂蚱、知了、青蛙,反正能吃的东西,村子里的狗都吃。
只是狗老了,就会自己离开家,不晓得死哪去了,以前以为狗是不想让人看到它死,后来才知道不是。”
里长介绍着曾经村子的情况,也是他自己在回忆。
“是因为什么?”朱樉也知道狗老了会离开家,死在外面,他的想法中就是狗不忍心让主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