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开口了。
因为，眼前对话的，是大周的女帝，是大周真正至高无上的人物，哪怕是狂傲如天岳神君。
起码在明面上，一样要对其，乖乖称臣。
但。
他虽然不敢开口。
但对于顾长生，却并没有那么多忌惮，此刻咬着牙，死死盯着远处的顾长生，眼神中的怨毒，几乎快要化为实质了。
若非顾长生突兀出现，横插一杠。
他怎么可能会沦落到现而今这情况？
这样的恨意，让程迪几乎要发狂！
好在，身为神袛。
被囚禁三百年，自己也只是虚弱，并非死亡。
三百年后自己重获自由，届时这顾长生怕是已然成为黄土一捧，再无需忌惮。
而他的后人。
正好可以成为自己重获自由后，用来杀戮，报仇的最好对象。
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复仇，来庆贺自己重获自由。
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
程迪的心中都是充满了快意。
然而。
就在程迪，思索着如何在未来，向顾长生复仇的时候。
镇国钟中，却是传来了女帝，平静的声音。
「不够。」
而同一时间。
下方的顾长生同样开口。
他不知道，是察觉到程迪眼中的怨毒，还是纯粹和女帝心有灵犀。
此时此刻。
顾长生亦是开口了，盯着空中的天岳神君，神情冷漠无比。
「陛下，这点惩罚，不足以平民愤的。」
「顾长生！你真以为本王杀不得你么！？」
听到顾长生竟然还敢开口，而且还是附和女帝否决自己。
天岳神君的声音中寒意都是愈发浓郁，低低暴喝出声，但还没有等他说完。
女帝声音便是响起了：「顾爱卿为此案审理之人，他说不够，自然有他的原因。」
「况且，顾爱卿和朕都是同样的意见。」
「可见神君这点惩罚，的确不够。」
女帝的声音平稳。
却是让天岳神君都是一时语塞。
而程迪却是愈发慌乱了。
被囚禁三百年不够，还要怎样！？
但程迪的反应，天岳神君却是根本不在意。
他在短暂沉默后，却是咬紧牙关，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在这一刻开口。
说出的话语。
却是让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陡然睁大，有着不可思议的光芒，激射而出！
「既然这样。」
「那，自此之后，本君麾下的州府，皆是按批次遣散灵院的弟子、司祭。」
「这些香火神道的修行者，或入缉司卫，或入城防营，但仅此一代。」
「自他们之后，各个灵院中，只留下大司祭一位，司祭三位。」
「而他们的弟子，每人最高也只能有三名，总共十二名弟子，侍奉灵院中的神袛城隍。」
「除此之外，可以用下人、仆从，但这些下人仆从，不得超过百人，也不得，修炼香火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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