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岸硬着头皮站在陈最的桌前,忍受着来自教室里其他人诧异的目光。
“我们谈谈。”
那声哥哥他叫不出来。
能这么放下身段来找他,已经是快要了他半条命了。
陈最指尖灵动的转着笔,背靠在桌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时岸被他的目光弄的满脸涨红,手指紧紧拢紧。
“这里是学校,你别仗着家里有钱就在这刁难人。”
李相实在是看不下去,为陈最出头,他家里条件也不错,但距离时家也比不上,但他这人讲义气,就看不上时岸以前的嚣张气焰。
“我,我没有。”
时岸现在压根不想被人提起家世,自己以前最引以为傲的东西都是别人的,还是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人的。
尤其是当着陈最的面,看到陈最,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偷了别人东西的贼。
但很快他就给自己打气,不,是天意如此,怪不得自己,只能怪陈最他自己命不好!
想到这里,他继续问,“陈最,我们出去谈谈好吗?”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啊?”李相阻拦,“谁知道你又闹什么幺蛾子。”
“李相,我只是有些话想跟陈最说,”时岸咬着牙,若是放在以前,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何必受这样的窝囊气。
只是现在的他,只能忍着!
在他快要把牙咬断的时候,才看到陈最悠悠然的起身,拍了拍李相的肩,目光却是看着时岸的,“行啊,走吧。”
时岸松了口气,他刚要抬步,却突然慢了半步,让陈最先走。
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有陈最嗤笑了一声,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那轻笑声就像是压在时岸心上的重石,让他难堪的攥紧拳头。
天台上,微风吹拂,把楼下学生们的喧闹声都吹散了不少。
时岸慢吞吞的跟了上去,他看着站在栏杆处的陈最,心想如果陈最掉下去,是不是就没人抢自己的东西了。
如果陈最死了,那是不是就意味自己仍然是时家唯一的孩子!
这个可怕的念头驱使着他一步一步向前,在他抬起手的一瞬间,听到背对着自己的陈最突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