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有罪。”普泰克嘀咕着,来回地看着这两个行动不能的女人。
“一个是奥术师,一个是她的阴影克隆。一个策划,一个犯罪。把她们全都处死,但是首先要逼她们说出对我的研究笔记做了什么。”
德苏得手指一弯,“斗篷。”
普泰克带着感激地颤抖着脱掉了斗篷,好像拿掉的是水蛭一样。
德苏得做了一个手势,斗篷就飞跃了困住穿礼服脸上撒宝石尘的希莉丝的法阵。
从法术中被释放她就披上了斗篷,泰然自若地站着,好像期待着什么,脸上带着一副高傲的表情,等待着德苏得发问。
“你是希莉丝吗?”他问。
“我是。”她开始回答,这时斗篷响起了一个有点刺耳的音节,她畏缩了一下。
显然,她撒谎了。
“我是说,我相信我是。当然有可能我是错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阴影克隆。我拥有希莉丝所有的身体和精神特性,包括她的施法能力——甚至是相同的记忆。”
德苏得想了一会儿,然后说,“现在假设你是最初的希莉丝,请以此回答我的提问。”
他指着另一个迷宫法阵内的女人。“是你制造了这个阴影克隆吗?”
“一定是我。另一个奥术师不可能制作出这么完美的复制品。”
“你记得施展过这个法术吗?”
“不。我只知道这个阴影克隆肯定是我造的,而且不知为何,我当天的记忆消失了。”
“你还记得什么?”德苏得问。
“前一刻我还坐在图书馆里,一边读书一边喝早茶,后一刻我就在我的实验室里了,和这个……生物面对面。我一开始以为它是个变形怪,只有在我尝试用魔法束缚它,它如同法术是自己施展的一样解除了束缚之后,我才意识到她肯定是个阴影克隆。”
“你试过命令它吗?”
希莉丝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立刻就做了,但是没有用。不知为何,这个东西好像拥有自主意识。”
“你试过解除阴影克隆吗?”德苏得问。
希莉丝点了点头。“那也无效。”
“你试过解除维持它的魔法吗?”
“当然,”希莉丝说,鄙视地翘起了嘴唇。“你知道的,我又不是刚入门的菜鸟。”
德苏得想了一会,然后问道:“执法队是什么时候逮捕你的?”
“阴影降临之时——黄昏,”希莉丝回道:“那是我最初听说研究笔记丢失的时候。”
“你偷了普泰克的研究资料吗?”德苏得直接问道。
希莉丝盯着她的克隆说道,“我们其中一个偷了。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是我。”
“你知道现在被偷的研究笔记在哪里吗?”
“不。”
在希莉丝作证的整个过程中,真实斗篷对于她的话回应的都是持续的和谐音调,一个不谐和音都没有。
希莉丝说的是真话。
德苏得尝试另一组问题。“当你恢复记忆时,阴影克隆在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希莉丝皱着眉头问。
“它看起来是在施展法术吗?”
“不。它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
德苏得坐着想了好一会。
“阴影克隆一般持续时间有限,但是这个好像是恒定的。当高等法官温塔对你们两个施展解除术时,简单的恒定术会崩溃,但是这个却没有。你做何解释?”
“我怎么能解释?”希莉丝喊道,她的手在空中挥舞。
“你明显没有在听我刚才说的话。我没有任何昨天发生了什么的记忆,包括施展了制造阴影克隆的法术。”
德苏得一动不动地坐在他的银椅上。
他决不会因为被告的表情或音调而让他的判断动摇。
“法庭将听取二号被告的答辩。”他宣布。
他指向希莉丝肩上的斗篷。“脱掉真实斗篷。”
她刚一完成,德苏得就将她定在原地,让斗篷飘向第二个女性,解除了阻止她移动的魔法。
他提出了同样的问题——收到了几乎一致的回答。
第二个希莉丝也发誓她没有制造阴影克隆的记忆,说她在那段空白之后的最初回忆就是她和阴影克隆站在她的实验室里,困惑地彼此对视。
从头到尾,斗篷对她的话回应以完美的和谐。
德苏得象牙面具后的眼中露出烦恼的神色。
“根据法律,奥术师依法要对任何他或她魔法制造的生物的行为负责。”他开始说,“但是这个案件……”
“在这个案件中,它明显不是普通的阴影克隆,”希莉丝插嘴道,甩了甩她的红色长发。
“它是自由的,拥有自主意识。它可能完全自己犯下整个罪行,使用我的法术和我对普泰克研究的知识偷取笔记。如果确实那样的话——如果你判我们都有罪处死我们两个的话——你就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女性。你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判我们都无罪,并放我们走。”
当旁听者们的嘀咕传下来时,他坐着安静地沉思着。
既然已经听取了两个被告的答辩,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法官身上。
特别是德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