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已尽,王副再三叮嘱他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愿意删改,那么上映就是可以商量的。
如果他执意不改,那么只能免谈。
他点了点头,不知是真听进了耳朵还是敷衍,王副没好气地照着他肩膀拍了一下,上了车。
街道空落落的,就剩下他一个人站在茶馆门前,没有工作要处理,不候来人,不见归处。
他收紧了自然下垂的手,合拢上身外套,秋风渐起,忽然有想用尼古丁解开愁绪的想法。
奇怪,以前他从来不想抽烟的。
堆积如山的工作总会被解决掉,可是宋见青却发现自己不敢去面对云酽。他无法达成斯多亚主义的不动心,由欲生哀,这种逃避的心理驱使他去寻找一支香烟,一小簇临风肆意的火焰,一杯不知道度数的酒,还有一个温度正好的拥抱。
最终他选择开车去了一家商场,在新鲜食材区采购良久,回家乒乒乓乓做出适合病号养身的餐食,拎着去了云酽在的医院。
这和云酽上次高烧时住的是一家医院,宋见青打量着医院洁白的墙壁,心想,他总是爱受伤。
他本以为自己只需要硬着头皮面对剪不断理还乱的旧情人,没想到还有新账旧账加起来一起算的旧仇人。
电梯门徐徐敞开,站在云酽病房外的是白泽和白落枫。
许久未见,白落枫喜出望外,刚想和他打招呼,就看着身边的白泽箭一样窜了出去。
宋见青站在走廊那端,把自己手里拎着的保温桶先放在了一旁,站定,没有走开的意思。
白泽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表情阴沉至极,二话不说直接挥拳上去,砸在他还带着伤疤的右脸上。
“哥——!”白落枫目瞪口呆,急忙冲上来把他拉开,“你干嘛呀哥!你打他干什么!”
白泽根本没收力气,宋见青被这一拳打得差点站不住,闷声踉跄着扶着身旁的墙壁才勉强定神。
“我他妈想打你很久了,”白泽气得脖侧青筋鼓掌,如果眼神幻化成实质shā • rén,那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宋见青,“你还有脸来见他?云酽看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白落枫看着宋见青流血的唇角,急得快上火了:“你别说了,等会儿把云酽给吵醒了。”
仿佛从见到白泽的刹那就料到会是这个情况,宋见青毫不在乎地用手背蹭掉血,表情没比他好到哪去,眉眼之中寻不到一丝温度,声线冰冷:“打完了没?打完了就滚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