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嘴唇至今还红着,泛出不正常的色泽,微微肿着。由不得宋见青懊恼,他知道这必定是自己昨晚的杰作。
更可怕的是,宋见青静静盯着云酽,感到自己浑身血液逐渐沸起来,眼睛不由自主地探寻被子下光/裸的的躯体,喉头发痒。
经历过爱/欲/情事的人们之间磁场总会改变,相处模式也会跟着发生看似不起眼、实则天翻地覆的变化。
依赖程度加倍,信任数值飙升,会因为一点点接触而产生欲望。
冷静,但是没有完全冷静下来的宋见青落荒而逃,穿着带有隐约酒气的衣服出了门。
早上七点五十,宋见青心情复杂地走在家乡的石板路上,阳光仿佛在他动脉中注she一剂自己。
躁动,像有一面小鼓在咚咚地敲,七上八下。
早餐店的阿姨笑着用苏州话喊他,宋见青迈步上前去。
“早阿,小伙子长得蛮帅,笑起来也好看。”
苏州这几年游客太多,连上了年纪的阿姨普通话都很标准,唯独个别字词带着些原本的乡音,让宋见青的记忆被勾回从前。
如果不是阿姨的话,他都没发现自己一直在笑。
云酽是被一阵尖锐的疼痛催醒的,惺忪的睡眼圆睁。
他刚才环视一圈没找到宋见青的身影,来不及伤感,就在伸懒腰蹬腿时抽了筋。现在小腿肚阵阵抽搐地疼,痛得他紧咬着嘴唇,满头冷汗。
门口传来“咔哒咔哒”开门的声音,他终于抑制不住痛呼的声音:“见青!”
他呼喊的声音颤着,把拎着早餐慢悠悠开门的宋见青吓得不轻,急急忙忙把早餐放在桌上跑来,塑料袋互相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宋见青焦急地跑到床前,半跪看着云酽抱着腿,小脸皱巴巴翻来覆去,惊问道:“怎么回事?”
“抽、抽筋了,”云酽低低地喘着气,疼得他说话都不利索,差点咬到舌头,“好疼。”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坦率地喊过疼了,以往他能忍多久便是多久。
可能是因为肉体已完成亲密的交融,疼痛耀武扬威地催促他示弱,把难捱的痛诉说给另外一个人听,灵魂上也逐渐倾倒。
大片纯粹的红晕染在他眼睛下方,生理泪水被刺激得不停在他眼眶中打转,看上去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