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苍白,昏迷的面容瞧着像是半透明一样,表情甚至有些凝重。
姜危桥知道他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难以想象的,常人理解不了的痛苦。这些痛苦不会痊愈,只能靠药物控制,并且伴随他终身,任何一次微小的疏忽,都有可能致命。
健康。
尊严。
亲人。
都被剥夺。
谨小慎微地活着。为什么活着?
姜危桥花了四年多的时间去了解这种状态,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如果换作了是自己,他不一定会比唐彦更坚强。
他在灯光中仔细打量唐彦,用温毛巾给他降温,一切结束后,他低头吻了吻他干裂的唇,然后坐在地上,靠着床沿,牵着唐彦的手,过了好久,也许已经凌晨,才感觉到唐彦的手缓缓缩了回去。
“醒了?”姜危桥站起来,撑在唐彦肩膀边,去摸他的额头,“好些了吗?要不要喝水?”
唐彦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挣扎了好几次,才缓缓睁开,纤长的睫毛让他的眼眸看起来有些发灰,以至于黯淡无光。
“你怎么……”他声音沙哑虚弱,“你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