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您放心!”男演员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竖起手指保证道:“我一定一遍过!”
张漠烟听着他们的谈话,目光落在晏清予劲瘦的腰上。
这是晏清予唯一一场打戏,识出陆洲身份的前酒吧老板——毒品销赃头子,想趁机除掉陆洲。
这场打戏难度不高,打斗主要集中在上半身,所以只需保护好腰腹就行。晏清予虽然没受过正规武术训练,但也是一个健康男性,只要做了防护,就算姿势不到位,挨上一拳也问题不大。
道理如此,但张漠烟看着晏清予两只手都能按住的腰,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紧张。
他就跟自己拍戏似的,在脑中回想每一个动作细节。
第一拳先朝晏清予肩膀挥去,晏清予避开;第二拳朝晏清予腹部一击,这拳力度大,晏清予要在拳头到之前,先一步躬身,减缓这一拳的力度,避免受伤。第三拳是个假动作……
此时,晏清予和新演员已经分别走到了标记好的位置。
第三十五场一镜一次,场记打板。
列车卧在轨道上向前开,狂风从窗户刮进,纱帘被撑起一个圆圆的弧度,帘尾不断拍打着深棕色的桌面。
整节车厢没有开灯,只有餐桌上几根蜡烛亮出微弱光线,气氛透着诡异的可怖。
晏清予下半张脸被遮在阴影下,只有上过唇釉的嘴唇,和那双幽沉却被烛火映出光亮的眼眸尤为明亮。
新演员攥紧麻绳,肩膀蓄积起力量,抡起了第一拳。这一拳完全遵照排练的速度、方向力量朝晏清予挥去。
晏清予也按照排练的动作,晃动上身甩了一下脑袋避开。
晏清予唇色很淡,面上也毫无血色,但神色却没有丝毫惊慌和失措,只是定定地看着张漠烟,眼里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
“快叫救护车!”
“流血了!”
耳边传来工作人员的呼声。张漠烟垂目看着晏清予指缝间的血迹,不由绷紧嘴唇,他一手扶着晏清予的后背,把晏清予带入了怀里。